“啊?”祁山晃晃悠悠坐起来,“雄虫不是不能离开蔷薇馆吗?”
“那是针对弱小雄虫,我们有自保能力的,可以接精灵星附近任务,出去玩一玩”佑普道。
任务?祁山想到社会学老师塔伦,他当年就是接了任务,才救出佑普。
“任务不是很危险吗”祁山问道。
塔伦在佑普的任务中差点丧命,连刚结婚不久的雌君就死于伤势过重。
“雄虫在外面要隐藏身份,而且会有军雌跟随,我能接到的任务都没什么危险,而且你不想去外面玩一玩吗”
想是很想啦,做梦都想。
“带我去可以吗?”佑普再怎么说是中级学校的优等生。
而他才是初级学校新生。
“放心吧,交给我就行了,好了快去睡觉吧,小虫崽不睡觉长不高哦”
说完他挂断电话。
祁山看着挂掉电话的手环,瞪着的大眼睛毫无睡意。
坏了,这下真的睡不着了。
佑普挂断电话后,躺在自己的床上,双眼紧闭,过了好一会,他睁开眼睛,眼里毫无睡意。
“睡不着”他爬起来,再次打开游戏机。
角色在两块地图交界处,稍微移动一下,就会跳出提示:您即将进入新地图,该地图危险指数两颗星。
他想了想,点击否,不准备现在进入下一个地图。
“睡太晚了,反而睡不着了”佑普自言自语,实际是不是这样,他心里也清楚。
平时他也有熬夜做实验,做完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闭上眼,身体告诉他很疲惫,该睡了,意识却格外清醒。
漫无目的的在新手地图晃了一圈,收集一些可食用的植物,把背包塞得满满的,安全感十足。
好像也没什么事要做了。
佑普双手交叉,环在脑后,看着光屏发呆。
半晌,他退回主页,点击游戏保存的画面。
打败怪物的精彩一幕,生活琐事,还有学习精神力...
他慢慢往前翻,翻到第一个自动保存的画面,雌虫保护小雄虫的那一幕。
撑着下巴,再看一遍。
那普罗以他作为代价,与政府交换了利益,反正雄虫肯定是留不下来的,不如主动上交。
就像珍贵的物品。
佑普能理解这样的选择,但作为被交换的对象,他无法接受。
后来更是被那普罗放弃,他告诉自己,是雌虫的错,欺骗自己的虫是雌虫,绑架自己的虫也是雌虫。
雌虫都是坏的,不可信任的。
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也这样告诉别的雄虫。
不要相信雌虫,他们将雄虫禁锢起来,为了得到精神力梳理。
而此时,看着光屏上的画面,那些被他强行忘掉,故意忽略的细节被想起。
和游戏中的主角一样,他的护卫们死于那次,虽然三个护卫里,有两个是那普罗安排的雌虫。
他也不知道那两个虫,到底知不知道那普罗私底下做的事,到底知不知道那一次出行会有危险。
应该是不知道吧,毕竟为了保护他,他们死了,和唯一一个不知情,一直在劝阻他别离开蔷薇馆的护卫,一起死在他面前。
除了他们以外,前来救援的军雌,也死了好几个,其中还有塔伦老师刚结婚不久的雌君。
不仅是塔伦老师受到严重的伤害,还有很多雌虫,为了保护他,留在了那天。
“为了救我”佑普眼里满是迷茫,他以为自己对不起雄虫,对不起塔伦老师。
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弥补雄虫,焦虑雄虫的处境,企图唤醒雄虫们的意志。
哪怕经常有雄虫不知足,企图闯入他的宿舍,或者明里暗里谴责他。
都无所谓,他不敢面对塔伦老师,于是将愧疚放在其他雄虫身上,坚信只有雄虫才能理解雄虫。
实际上,雄虫让他失望的次数并不少,伤过太多次,内心越来越冷漠,祁山的出现唤醒他对雄虫的期待。
想到上次有虫试图闯入他的宿舍,被祁山看到,那个小虫崽居然在为他生气。
佑普忍不住轻笑。
有虫在为他的受伤难过,打抱不平。
这种感觉,让胸口暖呼呼,痒痒的,恨不得出去跑几圈发泄一下。
他把感激和爱留给了雄虫。
将憎恨那普罗的情绪扩大到所有雌虫,现在看来未免太幼稚,跟小虫崽闹脾气,不理大虫似的。
幼稚得他忍住不发笑。
“太难看了”佑普看着对面的镜子,露出嘲笑的表情,“简直是无理取闹。”
他发现自己拼命回忆,就是记不得三个护卫的长相,记不得他们的性格,记不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