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霍飞弦还在说金奥迷信。
现在连简叶秋也这么说，师父可不是这么迷信的人啊。
霍飞弦将信将疑地，问：“难道您真的相信天师说的话？”
“这些年，我在卡拉有几个内应。根据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卡拉有一种不外传的瑜伽，可以让人假死。”
霍飞弦马上就想到了林同。
“这我倒是见过。”
简叶秋摇头说：“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我们的人说，有两个大黑天。”
“什么意思？”霍飞弦从没听说过，大黑天是卡拉的创始人，圣女一直在换，可是卡拉就这一个人。
简叶秋说：“后来我们的人继续跟踪，发现不止有两个大黑天，甚至有第三个，第四个。”
霍飞弦傻眼了，简叶秋说的话已经完全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了。
“这么说，大黑天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称呼？”
简叶秋摇头 ：“如果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飞弦，你认为这世上有几个人能作你的对手？”
霍飞弦谦虚了一下，说：“恐怕不超过十个人。”
“那你相信
，卡拉有实力齐集这十个人么？”
“大黑天不止十个人？”
师父越说越玄乎了，不是霍飞弦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简叶秋说：“我们的人认为，是卡拉有一种秘术，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拥有大黑天的记忆和实力。外人不知道大黑天的长相，自然会认为他是长生不老。”
“姜逸。”霍飞弦脱口而吃出。
简叶秋看向他：“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和师父你说的很像。这个人就是姜逸，他忽然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止是性格大变，连实力和说话的方式都大变。”
霍飞弦想起那天在梧州的看守所里，他和姜逸比拼杀气，姜逸的杀气竟然隐隐压了他一头，本来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霍飞弦和姜逸交手过，姜逸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但那次，姜逸能和他打成平手了——这还是在姜逸没有用尽全力的时候。
“这就是那害死了白康一家的人？”
“不错。”霍飞弦说，“不过，也可能是他之前就隐藏了实力，他实力超过我太多了，我没
感觉出来。”
“你觉得可能性大不大？”简叶秋问。
霍飞弦老实说：“不大。这世界上比我强的人，我有信心绝不可能超过十个。如果他也是其一，之前就不会被我那样欺负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很奇怪。”
简叶秋皱眉道：“我让人跟进一下。”
“牧野在姜臣的身边。之前姜臣买凶的时候，是通过第三方买的，并不知道牧野的身份。”
“你的人也在国内？”
“不错，要不要都盯着这个姜逸？”
简叶秋说：“先不要。姜逸不会跑，我们先去就盯着他反而会打草惊蛇。这个姜逸，很有意思。”
“师父，你让人盯着金奥寨子里的尸体，是怕有人盗是尸么？”
“你既然猜到了，我就不瞒你了。卡拉的事神秘莫测，既有神，又有鬼，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人不信鬼神，可是当初从卡拉救出灵儿，目睹了太多事，后来也发生了太多事。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了，这世上是否真有鬼神，有命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么多年，灵儿
隐居山林不出，就是怕大黑天。我一定要找到办法，让她可以安心地活在太阳底下。”
如果师父知道师娘已经死了，会多伤心，霍飞弦不敢想。
简叶秋说：“不管怎么说，灵儿揭开了大黑天的一层面纱。要想知道真相，还是得问真正能接触到大黑天的人。”
霍飞弦哽咽了：“师父是说飞羽？”
“你们兄妹都是我老友的儿女，想不到时隔十六年，竟然会这样千差万别。当初我留你妹一人在国内，没派人接来，不知是对是错。那时候我想，毒牙在刀尖上舔血，也许不适合女孩，可没想到就是这一念之差，你和你妹妹就成了无法互相原谅的仇人。”
简叶秋感慨万分，可人世间的事又哪是普通人可以预料得到的？
霍飞弦苦笑着，摇头说：“这不怪师父。她只是苏童的使女。”
“苏童完全可以指派她当圣女，这样更可以报复你。为什么只是让她做一个使女，你不奇怪么？”
霍飞弦沉思了一会儿，说：“其实梦歌之前说过一样的话，我想不通苏童
这个人。”
简叶秋又问：“那你觉得苏童，到底是正是邪？”
霍飞弦的心里狠狠地揪了一把：“我想不通。”
简叶秋也不再说话。
师徒了站在走廊里，看着风吹树叶，一老一少，心中都有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