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利源失去了理智。
他对于修罗的恐惧，或许早就刻在骨血里了。
整个楚家，即使经历了破产，也没有这么恐惧过，这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当霍飞弦这么说的时候，楚利源的腿都软了，在电话的那一头，高血压差点儿被吓上来。
可是一想到瘫痪在床的儿子，楚利源的这口气又咽不下去。
“我楚利源就算是死，也绝不可能按照你说的去做！我可以没有钱，但是一定是有骨气的人！别再打来电话了。”
砰地一声，楚利源就把电话挂了。
楚军很抱歉地叹气。
“哎，修罗，我帮不上什么忙……”
霍飞弦摇头：“谁说的，楚利源最后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现在还没到下结论的时候呢。”
电话那头，楚利源挂了电话，立刻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看都没看，拿起手机就破口大骂：“我都说了，让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你听不懂人话啊？！”
“楚老，是我，姜臣。”
“姜，姜老板？你不是……”
“你也听说了，我被国情六处带走了，不过政府不能过多插手江湖事，他们又把我放回来了，修罗有招，可江湖还是有江湖的规矩。”
“这个修罗，真的该死！把我儿子
打伤得不能自理，我楚家就这么一颗独苗，以后可怎么办才好？！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可我没这个本事。哎，我楚家没落了，只能任别人欺负。连楚军这样的小杂种，都骑到我们本家的头上来拉屎了，天底下还有公理么？！老礼都丢光了，作孽啊，作孽啊！”
“楚老别着急，这么看来，修罗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楚利源的眼珠子转了转：“姜老板的意思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不谈我们两家都是宁城五大家族，应该互相帮助才对。前几年因为楚军，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也没怎么走动，现在正好武林大会，要选出新的会长，明天我们趁机可以聚一聚，重新联络一下感情。如果楚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楚利源明白了！
原来是来拉票的。
楚家自从破产之后，成了江湖的没落贵族，早就游离在大家族系统的边缘了，楚利源都忘了自己能在江湖的武林大会上投出至关重要的一票。
楚利源得意地笑了：“好，我们是时候聚一聚了。宁城这个地方，怎么容许一个外来的小子这么狂妄？姜老板，咱们五大家族，是时候团结在一起了。”
在白靖的别墅里，所有人都很紧张，只有霍飞弦很淡定。
白靖道：“主人，只有白家一票远远不够。”
“楚家的这一票，我也能拿到，孟家和林家要看运气。”
楚梦歌柔声说：“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楚利源族老可不是好说话的。”
“他不好说话是对你们，欺软怕硬而已。”
白康笑道：“都多余担心了，修罗肯定早就有办法了，我们只要听他差使就行了。”
楚军说：“修罗，你有什么办法，说来给我们听听，也让我们放心。”
关破军说：“没错，修罗你是局外人，可在场的白家楚家，是事主。现在他们投靠我们，如果最后姜臣当上了会长，对白家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白靖和白康俩兄弟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
霍飞弦点头：“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俩兄弟找上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嘿嘿。”
“呵，我和你白康刚见第一面，打断你一只手，你反而要认我当主人，难道你是受虐狂？我早就猜到，你们白家有难处，不过你们能忍到现在不说，可见心意也诚。我对宁城的江湖不太了解，是不是和这才的武林大会会长有关？”
白靖深吸一口气说：
“不错。从五年前开始，政府就想把江湖管制起来。现在江湖凌乱散漫，多数家族家产丰厚，和地方的警察要么勾结，要么形成了对立犄角之势，在大城市不敢造次，可把一些小城市，像是宁城这样的地方搞得乌烟瘴气。”
楚军接过话头说：“没错，其实宁城的情况算好的了，陈州和江州更糟糕，尤其是陈州，姜臣的本家老营，衙门里头有一半是姜家或者姜家的党羽，势力很大，几乎成了毒瘤。陈州姜家早就把一些小家族洗掉了，他们家常年来一家独大，不管哪个官到了陈州，都要去姜家拜码头，要不然，呵呵。”
白靖说：“不是死就是伤。”
霍飞弦问：“姜臣也想效仿？把你们这些家族吸纳进去？”
“不错。”白靖说，“孟家一直是小家族，和姜家联姻之后才稍微有些话语权，而林家自从霍家灭族以后，就悄无声息了。唯一算是敌人的，就是楚家和白家，楚家破产之后，我白家就成了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