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就太失态了。
立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故意偏过了身子不再面对姜屿,声音带笑:“那我便在这里祝你路途平坦,一帆风顺吧。”
只是身边的人却依然没有吭声。
这让魏薇不免有些自嘲,明明说着要远离他,可是却最终放不下的也还是她。
此时他一定觉得好笑吧,笑她故作高冷,现在也还不是被打回原形。
罢了罢了,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会把这份见不得人的心思收起来,然后尽量快让它消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魏薇正要转头,却不料竟被人狠狠地拥在了怀中。
淡淡的清香扑进她的鼻子,她能够听到他那跳得比她更快的心脏。
姜屿的声音带着沙哑,声音却依然镇定:“等我到了京城后,会牵制住三皇子,他留在这里的人,我也会让人找出来以绝后患。”
“等你去了京城,我在那里等着你。”
魏薇突然觉得双眼有些酸胀,有什么在里面发酵,就要喷涌而出。
她的心中有欢喜,更多的却又是顾虑重重。
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开口。
姜屿也不用她如何回答,在所有的计划还未曾实现之前,她只要好好地、安全地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可还记得我与你换的那柄折扇?”
姜屿的声音温柔眷恋:“要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冷普生也不身边的话,拿着它去春风楼找陈掌柜。”
“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夜色又深了一些。
一直在门外徘徊的小月儿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小姐,厨房里的人还正等着收拾碗筷。”
魏薇想起刚刚姜屿说起小月儿对他不满的话,不由有些好笑又感动。
她开口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小月儿往里面瞅了瞅,发现只有魏薇一个人坐在位置上。
另外那一大一小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小月儿这松了一口气,立刻让身后的婆子们进屋,把碗筷全部收拾妥当。
魏薇这个晚上睡得不算太好。
半夜更是被外面突然响起的喧闹给吵醒。
她披着披风出了屋子的时候,冷普生正一脸肃然的站在长廊下等待。
“出什么事了?”
她低声问道。
“衙门被人放了一把火给烧了。”
冷普生垂着目光开口:“里面关着的那个魏少夫人,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被杀了的魏夫人府上,更是被人翻了一个底朝天。”
“现在娄城已经完全戒严,所有人人心惶惶。”
魏薇紧了紧握着的手掌,看来魏少夫人被抓已经刺激到了那隐在暗处的人。
难道他们是准备破釜沉舟?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大家都会变得危险起来!
魏薇眼中闪过一缕暗光,突然开口:“既然娄城已经乱了,索性就让它乱的更为彻底!”
她看向冷普生:“如今魏氏五家中的鬣狗已经去了其四,最后的那个,冷大哥亲自去取。”
冷普生听闻这话用力抬头,见魏薇眼中都是肃杀之色,也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却不敢随意离开。
魏薇侧耳听着外面的喧哗,嘴角勾起了一抹复杂的弧度:“放心吧,等会儿又会有官府中人来找。”
“你只需动作快一些赶回来,这事自然能够安稳的度过去。”
冷普生听她这样说,也想到了那年轻的刑部侍郎于迁。
这个长得像个小白脸的男人好像尤其喜欢找魏薇的麻烦,但是眼中却又没有任何恶意。
他不明白,曾把这事和自家堂主说了一回,自家堂主那瞬间变色的脸简直是让他记忆深刻。
后面和周锦聊天的时候,也终于知道,这大概是堂主怕被撬墙角。
要是换成是以前,打死他都不会相信,那个看似风流实则冷酷的堂主,后面会变得如此的婆婆妈妈,又疑神疑鬼。
冷普生决定要帮一帮自家堂主。
他的脸上多了笑,自己这些人过得才会更好一些。
于是沉吟了片刻开口:“魏小姐可知王公子为何突然想回京城?”
正等着他走的魏薇猛然听到这问话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这一向木讷的冷普生,怎么突然开腔了?
魏薇怀疑地看着他。
想了一会儿道:“那你说说。”
冷普生开口:“他往京城去,也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和顾宰相搭上线。”
“您不知道,以往顾宰相是个硬骨头,软硬皆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