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幸灾乐祸,她只是觉得刘大人大概只有没有多久可活了。
她的目光转了转,重新落在冷普生的身上:“你的那些兄弟中,可有专门仿写书信之人?”
冷普生疑惑看着她:“周锦就是各中高手。”
“魏小姐是准备?”
魏薇嘴角勾了起来:“拿着这纸条,让周锦重新摘抄一遍,但是要加上几行字。”
说完后,低声在冷普生耳边开口。
让冷普生眼中也爆发出极亮的光芒:“魏小姐这招高啊!”
他由衷的开口:“加上去的话,就如猛虎添翼,刘知府就算是国舅,也逃不掉了!”
说着就要转身去办。
魏薇立刻喊住了他:“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虽说字能加上去,可是还需要合适的人去送才行。”
“姚大人不是傻子,随便一人他就会相信。”
她咬咬唇道:“等把字写好,这玉镯和纸条要想办法让它重新回到外室女手中。”
“而你需要带着重新誊写的纸条立刻请王公子出面和你一同去见姚大人。”
她认真地看着他:“告诉王公子,我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在当天想办法把平安寺里面的和尚们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她的心中有悲悯,不愿意让那些无辜之人受到任何伤害。
冷普生认真地答应了下来,翻过墙头不见了踪影。
——
桂花巷子里,一座不显眼的屋子亮起了灯。
姜屿散着一头墨发慵懒地倚在床头。
他那模样还有倦意,但嘴角的笑却极为柔和。
手中轻轻夹着的纸条上,那一行字极为明显。
他的手捏了捏,开口道:“就按照她说的那样做,姚子典那边由我应付。”
“不过纸张却不能胡乱用。”
他的手臂动了动,指向隔壁的书房:“书架左上方还放有谢公笺,这可是我三哥最为喜爱的一种宣纸,上回找他讨要,也是小气,只舍得给我几张。”
说到这里,他轻轻笑了笑:“做戏就要做全套,这样瞧着才好玩。”
“把他拿着,去让周锦把她想要添的话写上去罢。”
冷普生撇了一眼,心中却也不由吐槽起这两人的心思简直了。
倒也是极配。
他不敢耽搁,转身往外退了出去。
等冷普生再从魏府回来的时候,姜屿已经穿戴好了。
黑色的劲装,头发亦高高地束起。
和平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冷普生把手中的纸条重新递了过去。
他展开看了看,上面多了刘知府的全名,也隐晦地提起了姜栾的名讳,着重让他把事情做好。荣华富贵皆在等着。
字迹还真是一摸一样。
“你猜,这是不是那个死太监写的?”姜屿笑着问了一声。
冷普生道:“属下不知。”
姜屿的眉头抖了抖,看了这个一本正经的属下,总觉得他的脾气是日益渐长。
罢了罢了,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他朝他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又道:“到了那日,她若是想去凑凑热闹,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见冷普生老老实实地答应了,这才毫无声息地出了门。
——
姚大人还没有睡。
高高的卷宗堆积在桌上,眉眼低垂,正聚精会神地一页一页翻着。
他的对面,是同样未曾休息的于迁。
于迁放下手中的册子,低声开口:“姚大人身体还没有恢复,如今已过了半夜,不如去闭闭眼睛,休息一下。”
姚大人模样是有些憔悴,他伸出未曾受伤的手揉了揉太阳穴,随即却又摇了摇头。
“姓刘的这东西太过嚣张跋扈,我们在这里都如此过分,真是难以想象他们以前是如何当官的。”
“今天白天,虽说哪怕那女子没有冲上前来救下那孩子,我们的人也会及时出手。”
“可到底是胆战心惊,现在想一想。心中也十分不舒服。”
“我倒是要看一看这些案件里面他是如何处理一桩桩一件件的!”
这话其实真的是冤枉了刘大人。
以前姜栾他们还没有找到魏氏之人的时候,他虽然糊涂却也知道不能太过分。
只是现在既然已经做了,那不管如何也不算无辜。
一旁坐着的于迁知道姚子典性格执拗,他决定的事情基本无人能够劝动,也就也不再相劝。
只是随意拿了其中一本册子,笑着说道:“其实想要找姚大人的茬还是很容易的,只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倒也不值得多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