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脸色惨白若纸,眼底全是浓重的青色。
但瞧着精神算得上不错。
魏薇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孟大夫人自从与孟二老爷的奸情泄露后,表现的就有些神经。
是颇有种不要脸面后,你们奈我何的那种感觉。
倒也比以前更加顽强。
此时她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是她后,立刻露出浓重地仇恨之色。
“你过来干什么?是来嘲笑我的?”
她嘶哑着声音开口,里面浓浓的戒备。
魏薇目光闪了闪,语气带着怜悯:“听大家说,你被父亲打了?还被关了禁闭?”
“身体可要紧?”
孟大夫人并不领情,而是冷笑连连反问:“关你什么事?要是过来幸灾乐祸就免了,注定是要你失望了。”
魏薇却叹口气慢慢摇了摇头回答:“母亲,我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害怕。”
“您知道吗?致玄不见了。”
短短一句话,让孟大夫人蓦然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他怎么不见了?”
“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一声一声地质问,让她神情难看到了极致。
魏薇细细看她那惊恐的眼神,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们两夫妻的争执绝对和自己当时说的那句话扯不开关系。
孟大老爷对孟致玄做出来的那些安排,也绝对不会和她解释任何一句。
她的儿子不见了是事实,魏薇也不算说谎。
她只是把意思稍稍改变一下,让情况变得更加片面了而已。
见到孟大夫人一副魂不守舍坐立不安的样子,魏薇重复再次回答了她:“致玄不见了,如何都找不到他的人影。”
“哪怕询问父亲,他却也不愿意和我说任何一句话,更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说到这里,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眼眶一红,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我这也算多管闲事吗?我只是想知道我自己丈夫的下落罢了。”
她不明白似的看着孟大夫人:“你们两个大人之间的问题,为何要牵扯到我们?”
“为什么不能自已解决了呢?”
孟大夫人用力的喘了两口粗气,脸上表情更加凶狠:“我明明告诉了他,他为什么就不相信?”
“难道他真的想逼死我们母子两个人才甘心?”
魏薇露出怀疑的神色,语气渐渐带了责怪:“你到底和父亲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他发那么大的火?”
孟大夫人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一会儿的功夫竟然隐隐看到了血迹。
她不说话,魏薇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前世里,她被害得连床都起不来身的那段日子,永远也忘不了孟大夫人是如何对她的。
极尽侮辱,让她深深自责和懊悔,总以为自己连累了孟致玄一辈子。
想到从前的日子有多难熬,她脸上就显得更加无助:“母亲,算是我求求你救救致玄吧,要是迟了……恐怕真的救都救不回来!”
“您和父亲道歉,和他认错,让他把致玄送回来好不好?”
孟大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在发抖。
最后,她才猩红着眼睛看着魏薇:“你说的都是真话?他想害致玄?”
魏薇却又哭着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怕……我怕致玄的身体挨不住……”
“他那么瘦的一个人,稍稍不舒服,那就是要命的事啊!”
看着是她在哭,可是此时受尽折磨的都是孟大夫人。
她只有他一个儿子。
她还想靠着他的那个儿子在孟家翻身。
她坚持的目的只有这一个——熬死孟大老爷,翻身当家做主。
现在她唯一的翻盘机会,就要消失不见。
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无法接受。
“哭什么?”她赤红着眼睛瞪着魏薇低声呵斥:“回去等着,你丈夫不会死了的!”
魏薇终于放松一口气擦了眼角的泪:“那一切都靠母亲了等致玄回来后,儿媳一定和他照顾您、孝顺您。”
孟大夫人冷笑一声,并不再答话。
魏薇也不气,喊了人进来照顾后,很快起身告辞。
回去没有多久的功夫,就听说孟大夫人勉强起身,让人去喊孟大老爷。
她不担心孟大夫人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因为现在的情况,孟大夫人只有装成什么都不知道,重新抚慰孟大老爷的自尊心,才有那么一丝丝可能重新修复关系。
也才能知道孟致玄的下落。
——
寂静的听风轩到了晚上更显得空旷。
冷普生直到这会儿才重新出现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