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梅今个高兴,笑的敞亮,“大家吃好喝好,烟酒不够就开口喊小奎。”小奎听到他二姨提他名字,把烟分给邻桌,连忙走过来拍着胸脯打包票,“对对对,有事喊我。”
“还是梅子你大方,吃席面不收礼金,也是,花的是云家钱,你肯定不心疼。”刺耳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头狮子卷的白胖大妈穿着连衣裙,蹬着高跟鞋,仰着脸挺着脖子,姿态摆得很高的走进来,“这席面不便宜呀。”
晦气!
大喜的日子出现找茬的人,孙梅能开心才怪,皮笑肉不笑,“别人礼金不收,她堂伯娘的礼金肯定要收的,前段时间嫂子娘家侄女结婚,你随礼一千。这夫家侄女有喜事,嫂子你肯定不会厚此薄彼的,对吧?”
对你奶奶个腿!想钱想疯了吧,就是知道不收礼金,她才来的,这么丰盛的酒席不吃白不吃。再说了,她还想趁机见见云汀兰那死丫头,逼她给儿子安排工作。
想到这里,她眼珠子转动,“云汀兰那丫头呢?怎么也不抱孩子出来看看?她叔爷大伯他们都在家呢,这孩子气性也忒大,这么久也不去看看他们,男方既然倒插门,这事总得和长辈商量一下,太不懂事。”
“爹说了,让云丫头找时间过去一趟,说说孩子进族谱的事。”当然,好处也得给到位。
她家公公是云家族长,想把云知鸢写进云家族谱得过她家这一关。
给脸不要脸是吧。
孙梅脸耷拉下来,“我家凌溪可不是倒插门,再说了兰兰她爸可没葬在云家祖坟,当年分家,村里人都做了见证的。”所以,这云家族谱不进也罢。
孙梅刻意提高音量,大家闻言纷纷出声应和,“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不少人都在背后戳他们一家脊梁骨,说他们做事不讲究。
提起当年的事,云伯娘也气,那果园一年十万的收入白白便宜了云老二一家,她冷哼,“孙梅你别后悔,错过了机会,你家那外孙女就别想再进云家族谱!”
谢谢,不必了,当谁稀罕呢。
孙梅掀下眼皮,“我家兰兰新开的族谱,兰她爸的坟地以后就是他们一支的祖坟。”
“你你你……谁允许的?”云伯娘又惊又怒,这可是大事,得赶紧回去给爸说一声,用族谱拿捏云汀兰没戏,还得再想其他法子。
她记得婆婆和村长算是远亲?
云伯娘前脚走,大家后脚议论起来“也是个傻,云丫头眼看着发达了,换我,我肯定把那丫头捧起来,他们还想摆架子。”想屁吃呢。
“可不就是傻,聪明人上来就会先塞红包,甭管收不收,心意表达到位了。”这再开口求人办事,不就好张口了。
“还是她大姨会做脸,人家花钱给买了一个金锁,分量还不轻,我估计得万把块钱。”
“那也不吃亏,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孙梅给她大姐拿的东西,乖乖,咱只在电视里看过的燕窝,人家是成箱的送。还有小奎的工作,也是云丫头给安排的。听说在一家私立医院上班,一月工资三千七,还分了一个单间,这还是新人,过个几年……你们再看!”
“真的呀,我记得小奎还没对象吧……”
女眷这边聊的兴起,里屋的大老爷们也没消停,就有人挑事,朝着罗叔喊,“罗哥,你家那口子我嫂子,可没少给她大姐家送好处,罗哥你啥时候也提携提携我们,这庄园那么大,哪不能安排个人,你说是不是?”
罗叔面上憨憨,笑着给在坐的人散烟,“云丫头小时候没少吃她大姨家饭,上学时每次回来也都是她大姨帮着她收拾屋子,现在回报一二也是应该的。”
言外之意很明显,以前把人家孩子当累赘,连口饭也没给过,现在就别张嘴。
别看是邻村离得不远,云丫头真就没喝过罗家一口水,孙梅给那丫头拿钱拿吃的也都是她自己挣的钱。
这点他妈都挑不出毛病,不然早就闹起来了,那丫头也是倔脾气坚决不去他家,他为了家里安生,也没主动过问她的事。
没那情分,又没那养恩,他自然没那脸去讨好处。别的不说,只看那丫头对云家对云二叔的态度,就知道这姑娘心里有主意着呢。
爱恨分明!
真惹恼了她,她是真的下狠手,叶家的惨状还不够人警醒?
他如今啥也不求,只希望那丫头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帮扶一下儿子。但前提是,自己还有罗家不给这丫头惹事,否则……
所以呀,找他也不行。
人有远近亲疏,他肯定要先顾着自己儿子的。
孙梅接到云汀兰电话,就去喊罗叔,“老罗赶紧的,没时间了。”又去找孙大姨。
“梅子,你们这是来了贵客?我见好多小汽车朝着山庄开去。”还都是好车,一看就很有钱。
“啊,这不是山庄要开业了,靳少爷他们请人吃饭。”
孙梅没说谎,只是这话衔接起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