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鸿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初一下学期了。
为什么会突然知道呢?
校长打电话给夏鸿,说要劝退扶南。
扶南给学校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里,扶南彻底崩溃,他将自己蜷缩,耳前是众人的声音。
“你好恶心呀,扶南。”
“就是因为你,我们班为你感到耻辱。”
“能不能转学啊!”
“你去死啊!”
死老鼠和满是垃圾的景象出现在眼前,扶南顿时吐了出来。
其实也没有吐,只是有一种异物卡在脖子里的异样感,相当于是应激反应了。
夏知了听见房间里的声响,连忙跑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扶南呕着,但是却吐不出任何东西不停的摇头,哭闹。
“滚。滚开。”
云生也闻声赶来,他朝夏知了递去询问的目光得到的是夏知了的摇头。
夏知了的步子有些不稳,晃晃悠悠地走到扶南的面前去拉他,试图把他拉起来。
只是平日里看着清瘦的少年此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瞬间将夏知了甩开。
他大口喘着气,眼泪糊了他满面,他说:“你们好吵。我死了是不是就会安静?”
话毕,房间内陷入的安静,云生扶住被扶南甩过失去重力险些摔倒的夏知了:“没事吧?阿婆?”
夏知了摇摇头:“我没事,你去看看小南。”
云生看向此时捂着耳朵的少年,心中有些闷闷的疼,他学着之前夏知了靠近扶南的样子,一点点挪动,靠近。
只是这会许是扶南自己冷静了一点,没有推开云生,云生松了一口气,蹲下与扶南齐平,伸出手来,只是他的指尖刚刚碰到扶南的衣服,扶南便开始发抖,这次他没有再做出伤害他人的样子,而是慢慢蜷缩,作出一副保护自己的形态。
夏知了看见扶南这样眯了眯眼睛,默默退出房间,拿出手机给夏鸿打电话,打不通。
但她没放弃,打不通就一直打,直到已经打了二十多个还是未接,她才翻出那个自己从未打过的号码拨了出去。
她打给了许漳。
时间一点点流逝,院里的桂花树被风吹的枝桠乱撞,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手机里传出的拨号声在平静的夜显得有些让人突兀。
正如院子里的人此刻烦闷愁苦。
过了很久许漳接了。
许漳应该是还没有恢复好的,又或是才化疗完。
她问:“小南……有没有什么不好的经历。”
电话那头的许漳沉默了好一阵。
夏知了有些急躁的对着手机说:“小南之前发生过什么我必须知道,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了,长的清清秀秀的,笑起来月牙似的眼睛多招人喜欢。现在他在房间里把自己缩作一团,嘴里说着,让他去死的话。”
电话里传来许漳咳嗽的声音。
夏知了突然想起来许漳好像生病了,此时在国外治疗,按照时间差此时应该是早上,心中一种愧疚感也慢慢诞生。
你小心的,悠悠的。别急,身子骨不好就慢慢来。”
许漳躺在病床上愕然睁大了眼睛。
夏知了……这是在关心他?
由于才化疗完,疼痛感还没有完全消逝,他缓缓开口一五一十的将事情托盘而出。
末了,许漳说:“对不起,阿姨。我们没有照顾好扶南。”
夏知了闷闷道:“嗯。你好好养病。”
她抬头看了眼掩在山那边的月亮,明明搭配起来是那么的美好,可山只有这边看得见,月亮却抬头可见。
云雪梅早早睡下了,以至于没有发现夏知了此时的沧桑,她看着月亮又去看那颗桂花树。
很多很多年前,是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围着这棵树嬉戏打闹,她在田间劳碌回来,两个小家伙便会屁颠屁颠的跑向她。
后来,两个娃娃稍大一点还是对这棵树爱不释手。
她叹了一口气,嘴里说道:“作孽啊!怪我,如果当初我不阻止他们就不会这般了。”
等收拾好情绪她才再次进入房间,这次她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率先把灯打开了。
其实房间里不算黑,月光早已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只是对于此时的扶南还是黑了。
她弓着腰身把在扶南旁边举着手不敢轻举妄动的云生拉起来,说:“好孩子,你先起来。”
云生被这一声好孩子喊的呆愣了几秒钟但很快他就回过神,匆匆的起身给夏知了腾开位置。
有了光的照射,扶南的情绪也没有了之前的激动,逐渐平缓起来,但还是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夏知了轻轻扶过扶南的头:“小南不怕,我是外婆。外婆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