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澄净，云卷云舒。
此时，两名身穿黑底金边袍服，肩披大氅的人影从远处疾驰而来。
片刻后，他们忽然停在了半空中，互相对视一眼，神色俱是惊疑不定。
卫常嘴唇抖了抖，认真地询问：“老江，你看我是不是眼花了？”
“我也不确定。”
江无期燕眉紧锁，苦笑不已。
不远处，一只巨大的青鹏尸体安然趴伏在地上，其身下隐隐有火光亮起。
“老江，老卫，还傻站在那干嘛？”
“下来啊！”
莫如浊粗鲁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江无期深吸一口气，按耐住情绪道：“走吧，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
卫常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森林下方的一块空地上，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着。
“就快好了，今儿个你们必须尝尝我的手艺。”
莫如浊兴致勃勃地用长枪串起一块鸟肉炙烤着：“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小天鹏，成丹八品的妖皇子嗣。
“我们一辈子也未必能尝一次的稀罕玩意儿”
片刻后，他将长枪递给江无期：：“喏，老江你先来。”
“你把我的问题回答了再说。”
江无期正双目炯炯，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以莫如浊的实力杀不了成丹八品的小天鹏，那究竟是谁出的手？
总不至于是李长生这小子吧。
“他不要我要。”
这时，卫常嬉笑着从莫如浊手里接过烤肉，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而莫如浊拿着一根削好的木棍串起鸟肉再次开始炙烤，扭头对李长生招呼道：
“小子，你自己来说吧。”
闻言，坐在右侧的李长生娴熟地烤着肉，耐心解释：“江大人，这扁毛畜生其实是我杀的。”
此时，一旁大快朵颐的卫常悄悄竖起了耳朵。
“你？”
江无期狐疑。
“对，我已突破气宗，证得九品真气—龙虎业金大帝气。”
说着，李长生指尖涌出一缕缕赤金真气。
“九品真气？！”
江无期和卫常两人齐齐失声。
“对啊，怎么了？”
李长生表情认真地翻转烤肉。
一缕缕赤金真气化为赤色业火将鸟肉烤得滋滋冒油。
“怎么了？这可是九品真气啊！”
卫常大口地扯了一块烤肉，痛心疾首道：“你竟然用他来烤肉！”
“真气不就是拿来用的么？”
“杀妖和烤肉不都一样，没什么分别。”
李长生不置可否，尝了尝刚烤好的肉：“好像是嫩了点？”
此刻，江无期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通红。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李长生，语气兴奋：“我果然没看错你，江陵一道三府之地，你当为年轻一辈魁首。”
“是啊，能多出你这么个天骄，我们的压力都轻松了。”
卫常笑了笑。
“对了，老齐呢？”
忽然，莫如浊神色疑惑地询问。
但话一出口，他便沉默了。
江无期和卫常的脸色也晦暗起来。
李长生察觉到气氛不对，主动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了，能说说吗？”
“老齐和我们一样，是一名镇魔参将，大概是回不来了。”
莫如浊勉强笑道。
闻言，李长生心里沉了沉。
在大胤势弱的背景下，死亡似乎总是难以避免。
不论是那三座惨遭屠戮的大城，还是英勇牺牲的镇魔卫，都成为了当前人妖争斗中无法抹去的沉重底色。
“有我在，未来必定将是人族的天下！”
李长生握紧拳头，眸光闪烁。
“老齐这人倔，没办法！”
卫常嚼着烤肉，眼神遗憾：“当时我们三个都主动提出要去黑白双煞那条路。”
“但他就像条蛮牛，拉也拉不回来。”
话音落下，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唉，都丧气什么，老齐是杀妖而死，当浮一大白！”
“只可惜没有酒。”
“还想要酒，有尿你要不要？”
“真扫兴，还吃着东西呢！”
李长生看着调笑的几人，心中默默记下了黑白双煞这个名字。
……
江陵郡，伯阳府城
磅礴大气的青砖城墙下，两队镇魔卫挺拔地分列在两边。
“哒哒哒！”
马蹄声犹如奔雷般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