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传来的冰冷嗓音让棠缘浑身一颤。
“你是谁?”她惊恐的往后缩,后背却已经顶在了车门上,而因为被绑着的缘故重心不稳,眼前一晕差点栽到车座下面去。
一只大手稳稳地抓住了她。
隔着一层布料,棠缘的右肩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灼热。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急声道,“大哥,劫财还是劫色?要是劫财的话咱们好商量,我有钱,只要你肯放了我,我给你钱。”
男人没说话,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仿佛把玩一件藏品。
棠缘直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架势,妥妥的是要劫色啊!
一想到可能要经历的事情,棠缘紧张到脸色煞白,但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应对。
就在男人灼热的手摸到她的唇时,她灵机一动,苦着脸道,“大哥,我跟你说实话,我得癌症了,权当可怜我,你放了我吧。”
男人的动作骤然停了下来。
黑暗中,棠缘感受到一双幽深的眼眸正盯着自己,似乎是试图从她脸上的神情来分辨她说的这句话的真假。
棠缘咬着下唇,因为紧张她的整张脸都是苍白的。
她没有撒谎,医生的诊断,子宫内膜异位症本身就是妇科界不死的癌症,症状严重者,即便是切掉整个子宫都无法根治。
可不管这个病能不能治好,至少她这辈子注定不会有孩子了。
“什么癌?诊断书呢?”
男人的嗓音冷冷的,怎么有点耳熟?
记忆如海水倒灌猛地涌入脑海中,棠缘忽然想起来了。
“是你?”她惊叫出声。
是那天在游轮上,让人把自己迷晕差点强暴了自己的变态!
棠缘瞬间紧张到心口发颤,这个人为什么三番两次地迷晕自己?又为什么要蒙上自己的眼睛,他到底想干什么?
“问你话!得的什么癌?”男人按住了她,声音冷的可怕,夹着几分难以言明的暴躁。
但他没有否认,说明棠缘猜对了,他就是那天那个变态!
棠缘的脑子乱成一团,生怕惹怒了他,只能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咬牙吐出两个字,“艾滋。”
“……”
车厢里出现短暂的安静。
以为他怕了,棠缘窃喜,这病谁听了不得退避三舍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随后,棠缘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来,“大哥,那天在游轮上你也看见了,干我们这行的伺候金主是常事,那些金主又爱玩,我就这么倒霉嘛,一个不小心就染上了这种病,我不想害你,你就放了我吧。”
“得了艾滋?”男人忽然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会从季霆的车里下来?”
棠缘猛地一怔。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坐了季霆的车?
“你该不会打算告诉我,这病就是他传染给你的吧?”肩膀上的力道骤然收紧,痛的棠缘尖叫一声。
男人的声音愈发冷沉,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审判声,“还是说是季子遇?”
他连季子遇也知道?
棠缘顾不得疼痛,大脑飞快的运转。
这个人对自己的行踪很了解,还知道自己跟季子遇关系不一般,他应该早就认识自己了,还一直关注着自己。
可自己在圈内向来笑脸迎人,轻易不得罪人,所以根本想不到有谁这么算计她。
她忍痛试探,“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得罪过你?”
看穿她是装病,男人的态度已经很不耐烦,掐着她的下巴幽幽道,“我什么都知道,所以别耍花样,告诉我,你还有没有跟别的男人睡过?”
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棠缘恼火不已,“当然没有!我天天闲着没事干跟别人睡么?我就这么喜欢跟男人睡觉?”
她活了二十多年,只跟一个男人睡过,还一睡就是五年。
但那个王八蛋已经把她给踹了!
见她发怒,男人似乎是勉强信了,转而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跟季子遇纠缠不清?是不是他逼你的?”
棠缘不耐烦了,“对,就是他逼的。”
“那我杀了他。”
!!
这人有病吧!
杀人是犯法的他不知道,什么话都敢说,还是说他真的敢干!
棠缘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察觉到她分神,男人陡然加重了力道,可怕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竟认真地在问她,“他都逼着你干什么了?”
棠缘吃痛,“没有!”
“撒谎。”
棠缘怕多生枝节,只能解释,“我没撒谎,我找季子遇是为了谈合作赚钱。”
车里忽然一阵安静。
男人沉默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