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强行把傅译年从七年前的那段回忆里拉了回来。
他下巴抵着黎杳发顶,掌心温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 胸腔里没来由地一阵难受。
他抱她更紧一些,
想要将她摁入自己的血肉里面,
想要把那些不好的回忆都过到他的脑袋里。
她不该被那些阴霾覆盖,每回想一次,对她来说又是新的一次伤害。
“黎杳,不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他喉咙隐隐作疼,像是吞下了一万根针。
如果可以,
他想穿越回去,拉着黎杳,一起走出那条巷子,把人安全送回家后,再赶去机场。
如果可以,
他想早一点读懂她的真心,欣然接受她的每一次示好,然后问她,愿不愿意再等他半年,或许要不要跟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异国恋。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对不起,我该早点回去找你的。”他干涩地出声,气息微微颤抖着。
话落的一瞬,
黎杳的身体僵了僵,仰头,不可置信:“傅译年……你是说你回去找过我?”
她那天被傅译年吼了之后,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眼睁睁地看着傅译年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她才舍得转身,想原路折回。
这种幽暗的小巷子,她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实在没勇气穿过去。
只是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
她脚步顿住,回头往黑漆漆的巷子里望去,以为是傅译年回来找自己了,打着手电筒一照,吓得她禁不住尖叫一声。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醉醺醺的酒鬼。
二话不说,就上手捂住她的嘴巴。
她下意识挣扎,手脚并用踢他,推他。换来的是酒鬼的当头一砸,砸得她血糊了一脸,直接意识模糊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瞬间,男人的身子便压了上来。
她想喊救命,下一秒,就被酒鬼掐住了喉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几分钟里,她整个人好像坠入了无边的深渊,一点一点地往下掉,被绝望黑暗吞噬。
再睁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父母立在床沿,拉着她的手,说着一些劫后余生的话。
她没死,被一位路过的少年救了下来,但是姓甚名谁,她不得而知。
只从别人口得知,那位男生伤得严重,但缝完针之后便悄悄离开了医院。
她想跟他说一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现在傅译年说自己回去找过自己,那会不会……
她手指蜷缩了下,急不可耐地问出自己的疑惑:
“那天……是你救了我吗?”
傅译年敛眉:“嗯。”
黎杳听着他肯定的回答,呼吸骤然重了几分,不知怎么的,她脑海中忽然想到傅译年腹部那条盘踞的丑陋疤痕。
嫩白的手颤抖着,覆在他的腹部上:
“……疼吗?我听护士说,你缝合的时候连麻醉都没有打。”
头上的伤,麻醉药效过了之后,她疼得落了几次泪。
她无法想象,不麻醉缝合到底会有多疼,只是一想到,头皮就怵得发麻。
傅译年指腹擦了擦她脸上的泪,“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黎杳说。
傅译年眉梢微蹙,薄唇勾了勾,“真的不疼,可能我皮厚,疼痛感弱。”
黎杳长而卷曲的睫毛颤了下,“你为什么突然回去找我?”
“我出去时,恰好碰到了那个酒鬼,当时不知道他会去巷子里欺负你,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制止他。”
黎杳掀起眼皮看他,认真道,“要不是你,我估计已经死了,所以不用一遍又一遍的跟我说抱歉。”
“假如你从未认识我,就不会因为我出现在那里,遭受那些……”傅译年语气骤然颓冷了下去。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黎杳打断,
“我没有后悔喜欢过你,从未。”她哽咽着,一字一句,“我这人犟得很,无论让我选择多少遍,我最后还是会选坚定地选择你,即使让我再经历一遍那些不堪,爱你是我心甘情愿。”
傅译年撞入她那双认真的眼眸,听着她真挚的告白,心脏在这一刻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傅译年,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比你想象中的都喜欢。唔……”
他指骨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微凉的薄唇毫不犹豫攫取她的唇畔。
她被迫扬起头,承受傅译年着铺天盖地的吻,傅译年唇舌挑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摄人魂魄。
肆意纠缠,搅弄,
黎杳被吻得整个人如同落入了云朵里一般,轻飘飘的。
正是上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