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杳看着两人耐人寻味的表情,忽然想到些什么,皱眉问:
“……那个,傅译年不会是对黄焖鸡过敏吧?”
她前些日子刚好刷到过有关过敏源的新闻,什么金属过敏,眼泪过敏的,要多奇葩有多奇葩,
有了同行的衬托,傅译年若真是对黄焖鸡过敏,那也只能称得上是小巫见大巫。
话落的一瞬,
傅夫人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摆手,为自己的好大儿澄清:
“当然不是。别担心,那臭小子,平时除了计算机不吃,什么鸡都能吃,身子骨比水泥地板还硬朗呢。”
“……”
傅家好像除了傅译年,其他人好像自带着幽默细胞。
听到这句话,黎杳骤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幸好不是鸡的问题。”
吓死,她还以为傅译年明知自己过敏,但为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吃了她做的菜,
得亏虚惊一场。
只是她心情放松了没一会,老太太瞳仁闪动,笑吟吟地开口。
“既然不是鸡的问题,那现在我们先关心关心你的问题。”
黎杳听得一头雾水,正想问什么她有什么问题,又听老太太接着问道,:
“丫头,你这个月月事来了吗?”
黎杳对着老太太满脸期待的脸,登时一怔,
自从傅译年在医院那会得知她会痛经后,便吩咐兰姨隔三差五给她熬调理的汤膳。
有了兰姨做头号内线,老太太要悉对此事倒也一点都不出奇。
于是她没多想,回忆了一下上月来例假的日期,老实说道:
“嗯……好像是又推迟了大半个月。不过我一般都不准的,奶奶……”
“不用担心”还挂在嘴角,
傅老太太已经展示了她的毫不担心,甚至还兴奋地拍了拍大腿:“太好了。”
黎杳感觉脑子里水更多了:“???”
洗手间里,傅译年又开始新一轮的呕吐。
傅夫人听着阵阵呕吐声,嘴角漾出一抹淡雅的笑容:
“妈,我听阿年这呕吐频率,声音真的跟他爸爸那会儿一模一样,看来您很快又要升一个辈分咯。”
“跟他爷爷也一样。”傅老太太笑得眼睛都不见了,“也恭喜你,要当奶奶啦。”
黎杳听着两人恭喜来,恭喜去的,缓了几秒后,终于意识到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眼睛顿时瞪得比墙上的钟还圆,红唇碾出震惊的语气:
“奶奶,妈。你们的意思不会是傅译年怀孕了?”
傅老太太眉毛扬了扬,跟傅夫人对视一眼,笑得更灿烂:
“这傻孩子,高兴得语无伦次了是吧,男人怎么怀孕,是乖乖你怀孕了呀。”
黎杳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她哪是高兴,是震惊:“奶奶,应该是弄错了吧,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除了肚子没有以前痛,一切跟从前无异。
傅老太太自信满满:“傅家男人祖传的孕吐,错不了的。”
“呃……”
傅夫人见黎杳满脸错愕,柔声安慰道:
“好了,杳杳你跟阿年先吃饭,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有结果了记得通知我们。”
黎杳点点头,正想挂电话,老太太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忙不迭地叮嘱:
“乖乖,你们今晚千万要忍住,别那个哈,前三个月还不稳定的,我怕曾孙闹脾气。”
被无中生有的黎杳睨了眼自己过分平坦的肚子,扯着嘴唇道:
“……好的。”
等老太太挂了电话,黎杳皱着眉去厨房里给傅译年倒一杯温开水。
端着水走出来,傅译年也正好踏出洗手间,黎杳看着的他吐得煞白的脸,眉心蹙的更紧一些,
“先喝点水缓一缓。”
傅译年道了声谢谢,接过温水抿了一嘴,温水入喉,恶心感压了下去。
“我可能是最近事务比较多,吃饭不算规律,忽然间就导致肠胃不太好。”见黎杳表情不对劲儿,他揉了揉她的发顶,语调温和,又继续道:
“对了,奶奶打电话来说什么?听着声音蛮高兴的。”
他刚刚在里面吐得昏天黑地时,耳边时不时飘来老太太爽朗的笑声。
黎杳蹙着眉心,眼神稍微羞涩地看他:
“奶奶说……奶奶说。”
傅译年听着她支支吾吾的话语,对上她的眼睛,嘴角漾出一抹笑意:“说什么了?”
黎杳清了清嗓子:
“她说,你可能是孕吐了……”
傅译年:“……”
气氛尴尬几秒后,
傅译年觑了眼她的肚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这个月没按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