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译年的七大姑八大姨笑意盈盈地握住黎杳的手,轮番进行着自我介绍。
“杳杳,我是二姑,你二姑丈呢,是开母婴用品公司的,以后你跟译年的宝宝纸尿片跟奶粉什么的,都可以让他都承包哈,管够……”
够字还黏在嘴边,就被另外一位气质飒爽的女强人轻轻推开,那女人对着黎杳,脸上笑得灿烂:
“孩子嘛还是后话,既然译年都这么高调公开了,当务之急不该是给孩子们操办一场像样的婚礼嘛。”
女人停顿几秒后,继续道:“杳杳,酒宴,场地布置那些,就可以交给我旗下的酒店去处理。”
“……反正都领证了,同时进行也不是问题。”
一行人东聊西聊,直接从婚礼一直扯到了她未出生孩子的教育问题。
黎杳瞪着一双清润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莫名想起傅译下车前说的话,傅家人果然是热情得很。
还有有钱人家格局这么大的吗,她那未出生的孩子甚至连个受精卵都不是,就已经有千军万马铺好了路。
怎么回事?突然好羡慕这孩子。
“欸,杳杳,你觉得我们说的有没有道理?”
忽然,一道女人的声音将她乱飞的思绪敛回。
黎杳抬眸看了眼女人,刚在开小差,压根就没有听她在讲什么,但还是打算礼貌地承应一句:
“我觉得四姑你说得对。”
话落,
女人倏然嘴角嗫嚅一下,“……是吧是吧,不过纠正一点,我是大姨。”
众人闻言,顿时哄笑一声。
黎杳尴尬地红了脖子:“……”
真不能怪她,傅译年这些姑那些姨实在太多了。
她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将傅家这样庞大复杂的门第关系理清。
站在黎杳旁边的傅清琳捕捉到她的尴尬,挑眉笑了下:
“没事,今天人是多了些,以后常回家聚聚,就认得了。”
黎杳点点头,以为这些人终于要暂时歇息一会儿了,怎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
傅家人十个里面,大抵九个都有话痨基因吧,全程都没出现话掉地上的局面。
傅译年这种淡漠乖张的性子,莫不是基因突变。
一向不爱交际的黎杳,出于礼貌,只有百无聊赖地回应几句。
眼神不时地地瞟向二楼的书房,期盼着傅译年能赶紧出来打救一下她,奈何十几分钟过去,那扇门仍旧紧紧地闭着。
就在她快要招架不住时。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剧烈地响了起来。
黎杳从未觉得手机铃声如此动听过,她压下心头的雀跃,摸出手机睨了眼,随后对着傅老爷子道:
“爷爷,我可能先去接个电话。”
“嗯,去吧。”傅老爷子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语气温和地提醒道:“快开饭了,别聊太久哦。”
黎杳颔首应了好。
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又听到老爷子慈祥的声音响起:
“对了,阿璇他们怎么还没到?”
傅清琳视线从手机上收回,慢悠悠地回应:
“他们说出机场那段路有点塞,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到了。”
走了几步路的黎杳听着这话:“……”
他们?
意思就是,接下来她还有一批参观者吗?
罢了罢了,反正都应付了这么多了,也不在意再多来几个。
屋内人多,比较吵闹,黎杳准备走到屋外再接电话,顺便可以找个歇脚的地方先喘口气。
她找了处清幽静谧的廊下坐下,这才给掏出手机救命恩人回拨了一个电话。
很快乔星冉试探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杳杳?”
冬末,庭院里的梅花开得正盛,洁白的花瓣直接伸到屋檐内,浓郁的花香萦绕鼻尖,像是在盛情邀请黎杳观赏。
黎杳伸手扯了枝丫,将梅花拉的更近一些,闻了闻,对着电话那头缓缓道:
“怎么了,星冉?”
乔星冉听到她熟悉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干嘛不回我微信,不接我电话,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
黎杳挑了挑眉:“刚被傅译年的亲戚们围攻,确实是挺危险的。幸好你打电话来,我这才有机会出来喘口气。”
电话那头听着她的话,旋即发出一声惊叫:“草!!!明明是傅译年出轨,假惺惺发澄清公告就算了,他亲戚居然还敢找你麻烦,没皮没脸了是吧!!!”
“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过去你那边,撕烂他们的嘴……”
黎杳:“???”
两人的默契原地出走。
乔星冉这么着急找她,估计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