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倏然一白,捏着手机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来不及多想,她捞了件棉服穿上,踩着拖鞋便匆匆跑下了楼。
拿起放在玄关柜子上的钥匙,掌心刚刚触及冰凉的门把手。
就听见密码锁传来“滴”的一声。
下一瞬。
那道门就被打开。
男人颀长的身材映入眼帘,高定西装上沾染了些许湿漉漉的雨水。
两人视线相对。
傅译年黑眸一掀,看到黎杳棉服套睡衣的装扮,泛白的手指间紧紧攥着一串车钥匙,语调裹挟了室外的寒风:
“这么晚了,夫人准备去哪?”
黎杳看着眼前的人,骤然舒了一口气。
想也没想,一下扑进入了他的怀里,伸手环住了傅译年的腰身。
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傅译年身子猛然一僵,鼻尖瞬间萦绕着女人沐浴后的馨香。
须臾,黎杳颤抖着声音在他怀里,呢喃:“傅译年,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就好……”
“嗯?我出门前不是跟夫人报备过,今晚回来的会比较晚?”傅译年感觉怀里女人低低的震颤,低声哄慰。
黎杳仰起头看他,对上他凌厉的下颌线,语气甚是关心:“有没有受伤?”
说着,她从傅译年的怀里起来,皱着眉检查他身上的每一处,在确认他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后,悬着的心落了一半。
傅译年听着黎杳的话,湛黑眸子流动,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斗柜上。
上面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新闻页面。
几秒后,瞬间明白了眼前的女人在紧张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冷白的喉结滚了滚,“没……”
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杳打断。
“现在不疼,但也不能排除会不会造成内伤,我们还是上医院做个检查吧。”黎杳边说着,边挽着傅译年的手就要往外走。
话落。
傅译年溢出一声轻笑,深邃的眸子升腾起异样的光,视线直勾勾地对上黎杳清润的瞳孔,语调都变得玩味了几分:
“谢谢夫人关心,但是徐助理开车挺稳的,至今连剐蹭事件都没有发生过。”
黎杳闻言一愣。
“什么?”
“意思是我没有发生车祸。”
黎杳抓着手机,放大图片看了一眼,明明是一样的车型,一样的车牌:“这个不是你们的车吗?”
傅译年视线在手机上流连几眼,嘴角漾出浅淡的弧度:
“虽然像,但确实不是,看来夫人连我的车牌号都没记住。”
“啊?这不是么?”
“嗯,不是。”
她扯了扯唇,“那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傅译年:“我手机没电了。”
“……”一番关心猛如虎,谁料最后是乌龙。
黎杳恨不得当场逃离地球。
她尴尬地脚趾抠地,转身想要离开:“那个,既然你没事,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下一瞬。
就被傅译年直接拉回了怀里,嗓音裹挟着淡淡的酒意,“先别跑,连我车牌号都没记住,夫人觉得我怎么惩罚你比较好。”
黎杳抬眸,脸上铺洒的都是男人鼻息间呼出来的热气,两人就这么亲密无间的抱着。
视线交错间,呼吸交融着。
黎杳的耳尖一下蹿红,心跳跟不上呼吸的频率,恍然间漏掉了几拍,脑袋像是被傅译年身上的酒气传染,渐渐微醺。
“呃,要不我给你煮个醒酒茶赔罪。你先去洗澡。”
两人再对视几眼,黎杳都怕自己会直接醉倒在他怀里了。
傅译年薄唇勾了勾,捏了捏她的脸蛋,喉间溢出一个“好”字,随后松开了黎杳的腰。
看着男人上了楼,黎杳才走进厨房里,拿出手机搜索了解酒茶的做法,从冰箱拿出食材操作起来。
十五分钟后,
她捧着一碗热乎乎的解酒茶上了楼。
刚推开门,就看见身穿深蓝色睡衣的男人,从浴室走了出来。
黎杳走进去,将解酒茶端到床头柜上:“傅译年茶好了。”
傅译年视线睨了眼碗里黢黑的液体,还飘着几块姜,他情绪不显地问道:“夫人煮的是什么茶。”
黎杳坐在床沿:“生姜陈醋茶,解酒驱寒的,我特意搜了一下才煮的。你快趁热喝吧。”
“好。”
他眼眸深邃地盯了碗一会,手指落在陶瓷碗上,慢慢拿起碗,轻呷一口。
入喉的瞬间,傅译年眉心不由自主地挑起。
黎杳从他脸上没有读到什么可用的信息,迫不及待地问:
“怎么样好不好喝?”
傅译年睨了她一眼,喉结滚动一轮:“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