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口……”
纪泽旭剜了梁威一眼,“滚犊子。”
这是夸她的时候吗?
他纪泽旭京北小霸王,想要什么样的女生得不到,偏偏在黎杳这里栽了狠跟头。
人没追成,进了趟派出所不说,差点还被黎杳的高跟鞋踹伤了命根子。
这事一闹,他在兄弟群中,乃至在学校里都丢尽了脸面。
事情虽过去已有些时日,但纪泽旭心中仍然积着一口恶气,以前她有黎家庇护,他无从下手,如今总算逮到机会还回来。
黎杳见到纪泽旭时,想起过往,心里也禁不住咯噔了一下,不过神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纪泽旭仰头,闲散地往沙发上一靠,视线落在黎杳身上,戏谑道:“怎么,你的联姻男友不舍得给你花钱么,还得黎大小姐亲自出来抛头露脸卖?”
说到“卖”这个字的时候,他还故意拖长了尾音。
只可惜 ,黎杳仍旧面无表情地站在纪泽旭的面前。
“我想想,他这会儿该是在某个女人温柔乡醉生梦死吧,哪还有空管你死活。”
“你二叔二婶倒也不道义,虽说你不是黎家亲骨肉,但也养了将近二十年,真不至于塞这种烂货给你。”纪泽旭知道刀子该往哪里捅最伤人,眉梢挑了挑,继续讽刺:“怎么样,没跟成老子,后不后悔?”
听到他提及家人,黎杳那张寡淡的脸才稍显沉重。
想起入门前女人跟自己说的话,殷红的唇扯了扯,强迫自己戴上了一张虚假的面具,笑笑,“嗯,后悔,肠子都快悔青了。”
她沉默几秒后,嗓音像沾染了血的曼陀罗,继续道:“所以纪少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吗?”
纪泽旭摩挲着对戒的手指蓦地停住,施施然从沙发上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意味阑珊看向黎杳,“就这点诚意?黎小姐别忘了,你当时对我的身心造成了多大影响。”
黎杳伸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杯龙舌兰酒,仰头一饮而尽。
四十多度的烈酒,辛辣入喉,呛着她连连咳了几声,“我自罚一杯,以前多有得罪,还望纪少高抬贵手。”
“今晚,纪少想怎么玩我都行。”
纪泽旭重新坐回沙发上,姿态高傲,见黎杳像个木墩子伫立着一动不动,嗤笑一声,“怎么玩都可以?那跪着呗,给我的兄弟们斟酒。”
黎杳压了压心头的酸涩,努力不去看纪泽旭那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哑着嗓子,应了声,“好。”
随后屈膝,半跪在丝绒的地毯上,抓起桌上的酒瓶正准备倒酒。
忽的。
门外传来“咯吱”一声。
众人视线再次落在门口。
“表哥,怎么才来。”
纪泽旭瞥见来人,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兴奋喊了句。
男人抬眸,承应,“下雪路滑。”
惜字如金,语气冷淡,似是裹挟了室外皑皑风雪的寒意。
正倒着酒的黎杳觉得这说话调调莫名的熟悉,缓缓抬头,目光不自觉望向门口。
只瞥了一眼,眼睛猛然瞪大了几倍,手中的酒瓶险些都要抓不稳。
那个她青春时,死皮赖脸觊觎过的少年,此时正站在门外。
身着一袭黑色长款大衣,身形颀长,气质非凡。一如少年时矜贵清冷,又平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蛊惑与禁欲。
那张脸,无论看多少遍,都觉得惊为天人,让人有着极致的吸引力。
只是那双漆黑深邃的鹰眼依旧淡漠疏离,写满了生人勿近的意思。
也不知道,这些年,有谁能把这种冷欲佛子拉下过神坛,近得了他的身。
黎杳下意识低下头,故意错开两人对视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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