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阵,方老太太便回了院子,待人走后,元铮才自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交给方琳薇 。
方琳薇接过信件 ,有些好奇的打开看 ,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
“怎么了?”
沈珏好奇的问 ,方琳薇蹙着眉头将信件递了过去 ,沈珏接过信细看 ,眉头越皱越紧 。
“怎么会?”
他不可思议的问 ,明明他们已经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详细禀告过 ,怎么圣上还会如此?
元铮看着两人不可思议的模样忙道:“此次弹劾方大人的乃户部左侍郎张定远 ,圣上钦点刑部主事卢尚城亲赴徐州调查此事 。 ”
“张家的人?”
沈珏皱着眉头 ,想不明白他们是想做什么 。
“是 ,就是张家 。”元铮说道:“张家向来是最坚定的太子党 ,只怕此时弹劾 ,乃太子授意,又或是中宫主张 。”
方琳薇道:“可是这是为什么?方家与沈家联姻 ,本就已经明摆着是太子阵营的人 ,他们如此岂非自残?”
沈珏闻言 ,冷笑道:“自残到不至于 ,毕竟至今方伯父也不曾向太子表过忠心 ,严格来说还算不得太子党的人 。
我猜太子此次授意张定远弹劾有三个目的 。
第一 ,自然是为了给方伯父一个教训 ,毕竟是方伯父把堤坝的事捅出来的 ,否则 ,他们大可把这事给瞒下来 ,只上报徐州涝灾便可 。”
听到沈珏如此一说 ,方琳薇心头一跳 ,上一世上报朝廷的可不就是徐州暴雨涝灾吗?
命运的轨迹一直没有变 ,只是因为她才把一切都给改变了 。若非她这次的徐州之行 ,只怕方淮如今已是在赶往河间府的路上了 。
接着 ,又听沈珏道:“第二,只怕是刻意给方伯父来一个下马威,想要方伯父主动投诚罢了 。如今方家与沈家联姻 ,按常理来说 ,除了太子党谁还会愿意救?
三皇子的人只怕是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如今只想着把事情闹得越发不可收拾才好。
第三 ,太子如此大义凛然,不唯亲护党,在圣上心中多少能挽回些好感。”
“这是图什么啊?”方琳薇心中无奈道:“难道就不怕寒了人心? ”
沈珏道:“或许他们是笃定了没人能救方伯父 ,此时正等着方伯父求饶呢 。不信你看看去徐州的是什么人?刑部主事卢尚城乃是三皇子的人 。如今若说能救 ,也非太子不可了 。”
“那可就不一定了 。”方琳薇噙着笑意说 。
元铮闻言 ,皱着眉头道:“五哥……”
他欲言又止 ,那句“不会救”怎么也说不出口 。
是的 ,五皇子此时定然不会出手相救的 ,他如今于朝中形象便是低调,不结党营私 ,若此时他出手相救 ,只怕太子和三皇子一个转头就能把他啃得渣都不剩 。
他也知道 ,如此见死不救难以收服人心 ,可形势逼人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他能将御书房之事透露出来让他们提前知晓 ,已经是尽力了 。
元铮说不出的话 ,沈珏替他开口道:“五哥是不会出手帮忙的 ,放眼望去 ,方家在朝堂之上除了太子党 ,却是真的没有了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
方琳薇闻言 ,沉思片刻道:“圣上派人南下 ,可见我爹的奏折是没有送达到圣上的手中了 。”
不然 ,圣上没有理由听信谗言 。要知道方淮在徐州三年政绩有目共睹 ,他远离政治中心 ,圣上不可能故意要去污蔑一个有功之臣 。
而且这个有功之臣的功也没有达到功高盖主的地步 。
“他们不是弹劾我爹利用职务之便谋取利益吗?那十万担粮食确实是进了徐州百姓的肚子 ,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这些粮食是以官府名义发出去的 ,我却是没有收到官府的一文钱 。
如今我们该做的不是如何自证清白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清白的 ,我们该操心的 ,该是如何才能上达天听而已 。”
“是这个道理 ,可是难就难在如何上达天听?他们能截一次奏折就能截第二次 ,若是请旁人把证据递上去 ,谁又能毫发无损的递上去?”
他可以请舅舅刘传信递证据上去 ,因着沈珏是亲外甥 ,于情于理他能帮忙递折子 ,况且刘家和张家是有仇的 ,张家要弹劾的人刘家要帮这也没有问题 。
可问题是他的这些证据是哪里来的?张定远弹劾在场的就那么几个,是谁透露出去的?他如何自圆其说?方家在朝堂上没有人 ,他们是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证据准备得这么充足的?方家和刘家是不是早就有所勾结?
这些隐患 ,但凡是一个多疑的人都会去探查深挖 ,又何况是皇帝?
方琳薇道:“既然递折子主动提交证据这条路走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