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薇看着方夫人怒目圆睁的模样,本还想与她把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谁曾想,她都还没有做什么,她就先把她定了罪。
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爱自己的母亲?
她握紧拳头,不想再此地多停留,转身便要走。
这时,方夫人却是将这几天积攒的怒气全都朝着方琳薇发了出来。
“去哪里?你还我安哥儿。”
她喊了一声,一把拽过方琳薇便将她死死抵在墙上,似乎就要这样把她掐死才甘心一般。
待一旁伺候的丫鬟反应过来,忙七手八脚的去拉,却是怎么也拉不开发了疯的方夫人。
或是里间闹的动静太大,方予安听到方夫人的咒骂声,先前还忍着不去看,而后又听到里间传来混乱的声音,便也什么都顾不得便冲了进去。
才掀开帘子,他一眼便看到被方夫人抵在墙上,正被方夫人掐着脖子的方琳薇,此时她正胡乱的扯着方夫人的手,显然有些窒息。
“娘,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阿姐。”
方予安快步上去,不由分说的拉扯着方夫人。
方夫人闻言,只觉自己着火的头上瞬间被浇了一盆凉水。
他转头,便见方予安正用力的拽着她的手,急切的喊着她停手。
他的安哥儿,此时正好好的,完完整整的站在她面前。
“安……安哥儿,真的是你?我的儿。”
他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她的儿子,是真的从京兆府内出来了。
她松开掐着方琳薇的手,一把将方予安揽进怀中大哭。
而方琳薇此时也终是得到了喘息,脚下发软地任由着碧桃和青苹把她搀扶着去了外间的软榻上休息。
“阿姐。”
方予安见方琳薇被扶着出去,忙挣开了方夫人跟了上去。
方夫人怀中一空,眼看着方予安追了出去,她只觉得心中一空,呆了片刻也赶忙跟了上去。
她来了外间,便见方予安此时正小心的替方琳薇顺着气,一时间,她只觉心中一酸。她为他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到头来,却是关心姐姐还胜过关心自己这个母亲。
方夫人心中苦涩,却还是忍着酸道:“安哥儿,你都不心疼娘吗?”
她说着,自软椅上挨着方予安便坐了下来,目光触及方琳薇,瞬间对视,却在对方眼中皆看到了怨恨之色。
方予安转身看向方夫人,他从未见过自己母亲如此可怕的模样,那狠厉的手,尽是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下。
他皱着眉,板着脸道:“娘,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掐死阿姐吗?”
听到方予安如此质问,方夫人下意识的抬手,她没有真的想掐死方琳薇,她只是想教训教训她而已。
如此不恭不敬,敢软禁自己亲生母亲的女儿,那就是大逆不道,天生反骨,她教训不得?
她冷笑一声,盯着方琳薇道:“枉你如此关心她,替她出头,可你不知道,安哥儿,她竟是连五万两银子都不舍得,就是不让我们救你,这次若不是你舅舅把你从京兆府救出来,娘都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你呢。”
她说着,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
方琳薇看着她这副模样,是彻底寒了心,她们之间的这点母女情分,怕就只能到这里了吧,也没什么可说的。
方予安闻言,很是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不解的看着方夫人道:“娘,你说什么?这跟舅舅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方夫人大声说道:“若不是你舅舅出钱出力,你岂能这样轻易就出了京兆府?”
“不是这样的,娘你搞错了。”
方予安摆了摆手,神色认真的说道:“沈大哥说了,是姐姐去与刘夫人讲道理,刘家人自知理亏才连夜到京兆府撤了案的,昨儿阿姐等了我到大半夜才休息的呢。”
“什么沈大哥?”
方夫人皱眉,犀利的目光看向方琳薇。
不待方予安再说,方琳薇便起身摆手道:“罢了,母亲既然觉得是安国公府的功劳,那就是吧。安哥儿不必与母亲争执这些。母亲与安哥儿且说话吧,我就不在此处碍眼了。”
她说完,就要出去。
方夫人看她这样,心中也觉得别扭,一股莫名的怒气涌腾腾往上窜。但好在如今方予安也全须全尾的站在她跟前,她就是再怎么气,也没再失了理智,但却也不再理会方琳薇。
她笑嘻嘻的上前拉了方予安的手,有些得意的说道:“安哥儿,你且等等娘,娘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去国公府给老太太磕头回话去。这回你能回家多亏了你舅舅,可别忘了给你舅舅说些好听的话。
咱们离开国公府也是两三日了,是该回去了的。这次娘只带你一个回去,有些人既然不知好歹,那国公府的光就不必再沾了。”
方琳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