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老太太生气,方琳薇慌忙跪倒,带着哭腔道:“还望老太太救救安哥儿。”
救?没钱怎么救?
苏老太太一阵厌烦,最终还是耐下性子道:“也罢,她走得急,忘了也是有可能的。你起来吧,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难道你对我还很好?方琳薇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阵惶恐,像是随时会被人抛弃了一般,可怜巴巴地看着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揉了揉眉心,很是讨厌她这副模样。不过为着钱,还是忍着恶心对方琳薇说道:
“既然你母亲没有告诉你,那由我们告诉你也是一样的。昨儿听她说,她手上的现银都在你那儿,这会子你叫人去取来,一并交给你舅母罢,用不了几天,安哥儿便能回来了。”
打的好主意。
方琳薇在心里一阵嘲讽,却是一脸为难道:“老……老太太,那钱……”
“怎么?薇姐儿是不愿意拿?那可是你弟弟的救命钱你竟不愿意拿?”王夫人厉声道:“安哥儿把人打成什么样了,这事若不上下打点好,只怕安哥得人头落地呢!”
王夫人欺她年幼无知,张口闭口便把事情夸大了来说。
方琳薇心中一冷,她咒起别人的儿子倒是顺口的很。我安哥儿人头落地?你家儿子才兄弟阋墙,早死短命呢!
“不是的舅母。”
方琳薇又跪倒在地哭了起来道:“那五万两银子母亲给我的时候,我只当是给了我的零花,所以便在多日前便交给了方家外管事,命他在南方给我找些赚钱的生意做。
我原就想着,方家财产日后不都是归安哥儿,我一阶女流,断是得不到什么好东西的,这才想着早早给自己谋条财路。”
“糊涂!”
王夫人闻言,心道这回到嘴的鸭子果真要飞?想到此,便有些气急败坏道:
“可真是糊涂啊方琳薇。”
她一边骂,一边用手狠狠地戳了戳方琳薇的额头。这时候,她身为当家主母的体面没了,往日的和善大度也不见,就是指着方琳薇骂道:
“我可真是没看出来,你竟还有这样的野心。可光有野心没有脑子那就是蠢。那么多银子,你便那样随随便便交给个下人,就不怕他卷钱给跑了?
而且安哥儿素来宽厚,你爹娘祖母要给你多备些嫁妆他还能不依?你说说,现在钱没有了,安哥儿这事要如何处理?”
看着义正辞严的王夫人,方琳薇心中发寒,在心中冷冷回敬着:你也知道安哥儿和善?可这个和善的孩子,还不是被你苏家群狼一步一步算计进的京兆府?
对一个孩子也下得去手,你苏家可真是饥不择食了,狼心狗肺了。
此时,方琳薇早已泪流满面,伏倒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老太太,我错了,只是看在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的份上,求求你想想法子,救救安哥儿,他才九岁啊。”
“外头的事,向来都是你舅舅在管着的。”老太太听方琳薇说没钱,此时是彻底的冷了脸道:
“你在这儿求我,不如好好想想法子,如何才能筹够钱,安哥儿毕竟姓方不姓苏,总不能让你舅舅忙前忙后,贴了人情还要为你贴钱吧?我也乏了,这事儿我是管不了的了。”
苏老太太说完,看都不看一眼方琳薇便由着身边的老嬷嬷扶着去了后堂。
没有钱,这会子就不是一家子骨肉至亲了,是你姓方我姓苏,两家人别说一家话,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谈什么骨肉至亲,从始至终,他们对苏柠都没有半点亲情可言,更遑论她和安哥儿。
若非他方家这些年大把的银钱流到王夫人手上,这国公府的门槛,她方家子女又岂是说跨就能跨进来的?
“舅母。”
方琳薇眼看着苏老太太的离去无能为力,只得可怜巴巴的看向了王夫人。
这时,王夫人也冷了心,很是不耐烦道:“你也听到老太太的话了,非是我不帮你,只是一番打点下来,人情面子什么都不算了,可这么些钱,我一个做媳妇的又怎好私自动用,五万两,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舅母。”方琳薇再次可怜巴巴地开口道:“这些年,我母亲不是借了些钱给舅母了吗?我现在没有现钱,咱们可以从那里面扣的,如果不够,我母亲不是还要两个庄子让你帮忙打点着?那我把那两个庄子都卖给舅母,应该是够了的。”
王夫人想不到方琳薇对她和苏柠之间的金钱来往如此清楚,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炸了毛。
到她王有情口中的肉,又岂有吐出去的理?想都别想。同时,她也在心中暗暗咒骂苏柠小家子气,钱给了她还让外人知晓,难到还想着要回去不成?
“薇姐儿,可不兴这么不懂事。”
王夫人皱着眉头冷声道:“眼看老太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