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薇一脸的懊恼,却是拽着林婉瑜的衣摆央求道:“好姐姐,你帮帮我,无论如何可别叫二表哥恼了我才是,将来我能否有个好前途,都还指望着舅舅舅母呢。我知道姐姐一向是最疼我的了。”
林婉瑜看着方才还咄咄逼人的方琳薇,如今却是忧心忡忡,生怕得罪了国公府的人,这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才是她认识的方琳薇。
她提防着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方琳薇说的没错,她和苏寻的这件事若从她方琳薇口中说出来对她是没有半点好处的。只要苏方两家不结亲,那么她和方琳薇之间就没有利益冲突,相反她现在若帮着自己,自己可是未来的国公夫人,那么攀上她她就等于攀上了国公府这棵大树。
想通这一点,林婉瑜轻视的朝着方琳薇笑了笑,心里却道:就算抓到了她的把柄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到她面前来表忠心!有几分小聪明,但不多。
“傻丫头,我自然是最疼你的了。”林婉瑜轻轻敲了敲方琳薇的头道:“这次就算了,二表哥那边我自会去向你说和,下次可别再与他拧着来了,男人嘛,向来吃软不吃硬的。”
方琳薇不住的点着头,嘴上带着讨好卖乖的笑脸。林婉瑜轻瞅而过,留下一阵鄙夷和不屑,连隐饰都显得漫不经心。
“我先回去换套衣服,妹妹先去吧。”
林婉瑜不待方琳薇回答,便先快步拐向了她居住的灵香阁。
“林姐姐慢走……”
方琳薇看着林婉瑜消失在转角的身影,讨好奉承的目送,嘴角却露出了嘲讽,眸中更是生出了不屑和鄙夷。
这国公府内,人人都当她是个软柿子好拿捏,这回她就让这些人看看,什么叫棉里藏针。
她理了理仪容,露出一副天真无邪又谄媚胆小的模样领着翠儿和碧桃便朝着正房主院去。
正房厢院揽月居便是国公府当家主母王夫人的住所,西厢几个小院子,有林婉瑜暂住的灵香阁和苏秀住的毓秀阁。而正房正院便是苏老太太的居所,日常家宴也大多摆在这里庆祝。
眼看着到了正院,门房的婆子看到方琳薇主仆来,笑吟吟的打了招呼,却未曾起身相迎。
翠儿心中有气,刚想开口教训那两婆子,却被方琳薇横了一眼便吓了回去。
“待会进去,嘴巴给我严实些,今日马房的事,权当没听到。”
翠儿和碧桃闻言,虽心中仍是不服气两个婆子的态度,却只得咽下这口气。
在这国公府内,连丫鬟婆子都能作贱她们姑娘,太太却视而不见,住得欢快得很。
“哟……你看,这人就是叨念不得,才说呢,正主不就来了。快,薇姐来我身边,让我好好瞧瞧。”
方琳薇在丫鬟的一声通报中,才打了帘子进屋,来不及给长辈行礼,便被苏老太太唤了过去。
“给老太太请安。”方琳薇急急上前,才要跪下去磕头,便被苏老太太一把拽了起来拉到身边细看。
“好孩子,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
苏老太太下月便到了花甲之年,六十岁整寿,慈眉善目的模样,很是让人觉得亲切。但是方琳薇很清楚,深宅大院笑到最后的人,哪一个都不是善茬。
方琳薇闻言,赶忙起身行礼道:“劳老太太记挂,琳薇真是该死呢。”
说着,又对着王夫人和林苏氏,林婉瑜的母亲苏芷行礼问安。
“舅母安好,姨妈安好。”
王夫人和林夫人分别笑着点了头,苏老太太才又把方琳薇拉着坐了下去。
苏老太太对着方琳薇笑道:“都是一家人,哪里就那么多礼了?老婆子我啊最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弄得一家子骨肉都不自在,以后可不兴这样了。”
方琳薇笑着称是,心里却暗暗吐槽:每来一次都要这么演一演,都把生活当成了演戏。次次说不要多礼,可没有哪一次是真的免了她的礼的。
“好孩子,几天不见你,可是清减了许多呢。”苏老太太拉着她盯着看,又道:“今日这打扮也素净了许多,不及往常那般喜庆。素娥,去库房里,把我那支檀木流苏簪取来给薇姐儿带上,我瞧着,那簪子正配薇姐儿今天这身打扮呢。”
素娥是苏老太太身边的掌事妈妈,寻常苏老太太的一应私产都由她掌管。苏老太太这么一吩咐,她便懂苏老太太的意思,笑着应了一声便往后堂去了。
方夫人见状,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她家薇姐儿很少能得老太太的赏,这回得了赏,还是独独一份,那便是老太太特意抬举了。
于是便跟着起身道:“薇姐儿,还不赶紧谢谢老太太的赏。”
一旁的林夫人在眼里,和王夫人相视一笑,皆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
林夫人更是在心中暗道:庶出就是庶出,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不过是寻常她闺女不要的簪子,也让她感恩戴德,丢脸!
“是谁要谢祖母啊,可是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