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闻言,眼里划过一抹深思。
朱长史能说起这事,至少应该确定能有七八分真。
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他这位太子弟弟,竟是喜欢这种闹腾的小姑娘。
正在这时,一位小太监从远处跑来,他步伐很快,又极轻,躬着身,让人看不清脸,恭敬地冲对面的主子回禀道:“启禀殿下,刚刚宫里传出陛下口谕,让太子殿下在太子府处理政务,不必进宫。”
“王爷!”朱长史眼睛一亮,欣喜道:“王爷果真料事如神,哈哈,好,真是极好。”
顺王挥了挥手,让小太监退下,而后十分平静地说道:“这时候高兴,还太早了一点。”
朱长史信心十足道:“只要陛下对太子有疑,就是咱们的机会,下官相信,这世上,只有挥不动的锄头,没有撬不倒的墙角,下官先在这里,恭祝王爷心想事成,如愿以偿。”
说着,似模似样地冲着顺王深深一鞠躬。
“哈哈,好,那本王就借长史吉言。”顺王朗声一笑,起身扶住朱长史胳膊。
这边有人在为隆庆帝对太子生疑而大受鼓舞,隔着数条街道之外的承恩公府,不住地派了下人到路口盯着,焦急等待宫里送来赐婚圣旨。
只是眼见着,太阳从东转到西,宫里仍然毫无动静,秦老太君脸色沉重下来。
“怎么回事?婕妤娘娘不是传来话,说陛下同意了吗?”
“就是啊,这都三四日了,怎么还没半点动静?”
“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那现在该怎么办,良娣娘娘那边现在又使不上力,老爷他们只知道喝酒玩乐,真是一点用处也没用!”
......
承恩公夫人抿紧了嘴唇。
本来这女儿出事,她心情就无比烦躁,加上前两日欲上太子府的门,却又被不长眼的奴才拦在门外,再闻这些妯娌叽叽喳喳的声音,一时间只觉气血翻涌,暴怒到了极点。
秦老太君看了几位儿媳一眼,冲承恩公夫人道:“老大媳妇,你快再让人去看看。”
承恩公夫人捏紧双拳,无声地转身离开房间。
相比承恩公府的焦躁不安,荣恩伯府里,苏玉昭正在丫鬟的服侍下,试穿刚做好的银红色骑装,虽说她不会打马球,但不是出去玩儿么,岂能不骑一骑马。
正好也免得在府里,听苏玉珠凄惨的哀嚎。
顾老夫人寿辰的隔日,顾家大夫人请的媒人,就上了苏家的大门。
虽说,这早日定下亲事,两家脸面上也好看,但顾大夫人这迫不及待的样子,还是刺激得苏玉珠发了疯,在院子里又是哭又是闹,还冲进逍遥院,要找苏玉昭算账。
可惜她这做法,显然站不住脚。
面对苏玉昭的质问,苏玉珠脸色青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老夫人早知会这样,更是连面都没有露。
最后,苏玉珠是在丫鬟的搀扶下,心灰意冷无比绝望地离开的,倒是另一位主人公,苏玉仪被苏明嵘以没照顾好妹妹为由,被罚去祠堂跪了三日。
但真实原因为何,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自应承下顾家亲事后,苏家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除了凝香院里,时不时会传出疯癫的哭喊声。
苏玉昭对此,没有半丝同情。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在她决定算计别人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计划失败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
......
时间一转,很快来到马球比赛的这一日。
苏玉昭坐在马车里,旁边是骑着马的苏景言,阿五等奴才跟在后面,有说有笑地往城门外走去。
因大家住在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就约好了直接在庄子里集合就行。
“二妹你看,前面那座就是登仙楼。”
一身湛蓝劲装的苏景言,指着斜对面一座华丽异常的酒楼,对马车里的妹妹介绍道。
登仙楼前客似云来,五层高的酒楼,在周围一圈铺面前,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门扇漆着金粉,熠熠生辉,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楼上半开的窗扇,悬挂着雨过天晴色的软烟罗,在晨曦的朝阳中,似云如烟,漂亮异常。
高高翘起的檐角下,挂着两只金色铃铛,微风吹拂,叮咛轻响。
苏景言看二妹瞧着檐下的铃铛,就道:“我听人说,那两颗铃铛其实就是金的,后面还有两颗呢,啧啧,就这样挂在外面,也不怕被人给偷了。”
苏玉昭收回视线,淡淡道:“以杨家的财富,这不过是几颗金铃铛而已。”
阿五说道:“小的之前听人说,还真有人胆子大,去偷刮登仙楼门窗上的金粉,不过被逮住了,挨了好一顿打。”
走过繁华的登仙楼,再往前走了大约两刻钟,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