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孤前面尚有事,就不打扰你养伤。”
玉佩给出去后,陆元枢自椅上起来,明显是准备离开,临行前,余光注意到旁边,垂手而立的苏府人,他脚步微微一顿,对他们道:“既然来了,这几日里,你们也留在寺里吧。”
说罢,他抬脚离开,这一次并未再停留,威严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前。
“是。”苏明嵘嘴角微喜,躬身目送太子远去。
太子一走,曹大夫等人也相继告辞,房内沉重的威压渐消,苏明远抬起袖摆,擦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感叹一声道:“不愧是太子殿下,我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素来醉心古玩字画,对政事和杂务,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素日来往的官吏,除身边的大哥外,也就剩府学里的同僚,何时见过这等地位非凡,贵气天成的大人物。
苏明嵘拍拍二弟肩膀,天潢贵胄的威仪,自是与旁人不同,别看面上温和有礼,待臣属平和近人,实则不露声色,且一旦翻脸,或耐心耗尽,比谁都冷心无情,令人心惊胆战。
苏景程突然出声:“我瞧殿下对二妹妹,倒似是颇为看重”
到太子这个位置,能随身佩戴的玉佩,可见是喜爱的,一般也不会轻易送人二妹妹还真是运道不错,难怪有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苏明嵘神情微闪,心里突的一动,一道妄念闪过,不由暗自思索起来。
他虽外放为官,对京城里的消息,却从未有过松懈,或者说,只要是为官的,就没有不关注,京城里的消息的,尤其是事关皇家的事。
当今太子陆元枢,待到明年年初,便是而立之年,但太子妃之位,却已空悬四年。
其原配吴氏,出自武国公府,乃国公府嫡长女,却在成亲三年后,突遭恶疾过世,后娶继室秦氏,承恩公府嫡女,叔外祖秦家的表妹,也在诞下嫡子后,不到半月逝世。
在此之后,太子妃之位,竟一直未有定论。
以苏府门第根基,自是不敢奢望东宫妃位,但凭眼下恩情,一位良娣的位置,还是能谋求的,再斗胆一点,若太子中意侄女,便是侧妃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陛下那里,只要殿下愿意,想必这点小事,陛下也不会在意。
要说他们陛下,为何对太子殿下,这般珍视重视,这就要牵扯到,数十年前的往事。
隆庆帝九岁登基,二十岁娶皇后秦氏,由此开始亲政,但在亲政之初,政权仍掌握在太后,以及两位辅政大臣手中,直到十四年后,终于击溃太后一党,才算是真正掌控朝廷。
至于这十数年间,经历何等筹谋和血腥,只看当时京城风声鹤唳的情景,就能隐约窥见一二。
而在这其中,皇后也曾孕育数子,第一胎时,小心谨慎怀到七月,仍意外中途落胎,是一位成型的男胎,第二胎是位小公主,却落地就是死胎,第三胎时,好不容易生下来,精细仔细的呵护着,然而仍尚不足三岁,就意外高热夭折,之后连续四年未孕。
就在皇后以为,她不会再有孕时,却突得老天垂怜,再次传来孕息,不提隆庆帝和皇后,两人如何的大喜过望,皇后却也在来年,生下嫡子难产而亡,而这位嫡子,也就是当今太子,陆元枢。
隆庆帝与皇后,是少年夫妻,又相互扶持,相互鼓励,感情甚笃,心爱妻子以命换来的,苦苦等候十数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养活站住的嫡子,说是隆庆帝的心尖尖,那也是不为过的。
推己及人,苏明嵘觉得若是他,也得把这心尖肉,捧在手心里护着。
只要太子开口,不过是侧妃之位,陛下如何舍得他为难?
这个念头闪过,苏明嵘的眼底,闪过一道火热,却又被他强行压住,不急,不急,至少得等到他,彻底掌控苏玉昭,让她对苏府,再无隔阂之后,不然,就是白白为她人做嫁衣。
“时辰不早,孤前面尚有事,就不打扰你养伤。”
玉佩给出去后,陆元枢自椅上起来,明显是准备离开,临行前,余光注意到旁边,垂手而立的苏府人,他脚步微微一顿,对他们道:“既然来了,这几日里,你们也留在寺里吧。”
说罢,他抬脚离开,这一次并未再停留,威严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前。
“是。”苏明嵘嘴角微喜,躬身目送太子远去。
太子一走,曹大夫等人也相继告辞,房内沉重的威压渐消,苏明远抬起袖摆,擦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感叹一声道:“不愧是太子殿下,我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素来醉心古玩字画,对政事和杂务,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素日来往的官吏,除身边的大哥外,也就剩府学里的同僚,何时见过这等地位非凡,贵气天成的大人物。
苏明嵘拍拍二弟肩膀,天潢贵胄的威仪,自是与旁人不同,别看面上温和有礼,待臣属平和近人,实则不露声色,且一旦翻脸,或耐心耗尽,比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