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子询问,穿着飞鱼服的魏指挥使,当即躬身回话道:
“禀殿下,平襄府的各县中,探查过的几县里,不管是文书记载,还是暗中的查访,都显示没有问题,其余县镇尚未有消息传来若单看当下查证,如果不是消息有误,那出问题的地方,很可能并不在税收。”
其实他本人的话,更倾向于这件事,是有人故意暴露出来,以达到引诱殿下出京的目的。
倘若不是为查清此事,殿下何必出现在平襄府,而殿下在京城,有些人自是不好出手。
顺着魏指挥使的方向,宋平舒思索片刻,道出心里的想法,“既然特察司出手,都未能查出问题,会不会有种可能,问题出现的源头,本就不是平襄府”
他抬头看向上首,“据属下回忆,在吕衡到平襄府后,并未见他与谁人,有过多的接触,细想一番,倘若平襄府能给人,带来如此丰盛的利益,背后的人恐怕也不舍得,就此抛弃这一处吧。”
当然,也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特察司里,出现了叛徒。
这话宋平舒没明说,但在场的人,谁还不是人精。
陶荣看了眼中年男子,也就是特察司的指挥使,轻声问道:“魏大人,各县查不出问题,那平襄府里呢,就没有异常的地方,大笔的税银和税粮,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飞出平襄府去吧。”
就算暗地里的人,技高一筹,瞒过特察司,但他们想悄无声息地,就将东西转移出去,总归不是容易的事,雁过留痕,风过留声,既不能从源头查清,何不从结果处入手。
魏指挥使看过去一眼,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阴沉,冷声森然道:“陶内官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只可惜,从平襄府里流出的粮食,唯一查到的,就是宋大人所说的,何知府的妻弟等人,他们除赈灾粮外,还会以次充好,调换积谷仓里储存的粮食。”
大越各地府县,均设有粮仓,除赈济灾荒的常备粮外,还有民间捐赠官府的粮食,以及各种官方祭祀所消耗,而特意准备的粮食,最少的也有两千石,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样的事情,就算不详查,上面的人心里也大约有数,没闹出事情来时,多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一旦被查到,那也就各凭本事,端看谁能洗清嫌疑,逃过一劫罢了。
陆元枢眸光骤冷,幽深如寒潭,他往后靠了靠,眼睛看向窗外,让人无法分辨清他在思量什么。
半响,他淡漠的嗓音传来:“这大笔的粮食,他们是从何处送出去的?”
“正是从这鉴真寺里。”魏指挥使抬起一点眼睛,他瞳仁比旁人的小,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鸷和森冷,“寺里的僧人,属下亲自审问过,也从香积厨里,找到通向外面的暗道。”
“暗道?”陆元枢锐利的眸子一眯。
那些刺客,会不会也是从暗道里出来的?
“是。”魏指挥使面色沉重,“据寺里僧人交代,平襄府里的女眷,前来寺里上香,就是一个暗号,表明在三日后,便会有人送来粮食,再从寺里的暗道,运往外面的县城。”
“同时,自他处得来的银两,则混在女眷们随行的马车里,也经由暗道送出。”
陆元枢不置可否,手指轻敲着书案,笃笃笃,半响,淡声问道:“背后的人是谁?”
“还在查,暂时没消息传来。”魏指挥使如实道。
“这般说来,各县税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一点?”陶荣皱眉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宋平舒郑重道:“何知府等人,对刺杀殿下的事,是坚决不承认,属下观他们神情,不像是作假。”最重要的是,他的人并未查出,平襄府的官员,与刺客的事有关联。
魏指挥使看出端倪,一锤定音道:“有两拨人!”
听闻太子询问,穿着飞鱼服的魏指挥使,当即躬身回话道:
“禀殿下,平襄府的各县中,探查过的几县里,不管是文书记载,还是暗中的查访,都显示没有问题,其余县镇尚未有消息传来若单看当下查证,如果不是消息有误,那出问题的地方,很可能并不在税收。”
其实他本人的话,更倾向于这件事,是有人故意暴露出来,以达到引诱殿下出京的目的。
倘若不是为查清此事,殿下何必出现在平襄府,而殿下在京城,有些人自是不好出手。
顺着魏指挥使的方向,宋平舒思索片刻,道出心里的想法,“既然特察司出手,都未能查出问题,会不会有种可能,问题出现的源头,本就不是平襄府”
他抬头看向上首,“据属下回忆,在吕衡到平襄府后,并未见他与谁人,有过多的接触,细想一番,倘若平襄府能给人,带来如此丰盛的利益,背后的人恐怕也不舍得,就此抛弃这一处吧。”
当然,也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特察司里,出现了叛徒。
这话宋平舒没明说,但在场的人,谁还不是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