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烛发出的光亮很是微弱,随着烛芯火焰的燃烧,他们的影子也在墙上不断跳跃。
大伯倒了两杯水递给两个少年后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会对这种事情诧异或者惊奇,所以我并不打算对你们进行隐瞒,我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们,这样你们就能懂我们这里了。”
“大伯请讲。”鹿衔接过茶盏握在手心里,陶瓷茶盏胎体较厚并不烫手,只传些热气暖着手心。
银砾抿了口茶,鲜爽淳朴的味道从口腔中蔓延,清香的热气氤氲眼眸,鸦羽般的睫毛都有些湿润。
“我也算是这个村子里的老人了,所以知道的也多一些。我们这个村里的人并不是世世代代住在这里的,多年前因为躲避战乱意外到了此处,就在我们建村时被一群恶狼围困,就当我们以为死定了的时候,旺财来了...”大伯垂眸看着茶盏中漂浮的茶叶一顿,继续说道:“旺财是我家的老犬…”
他抬眸透过窗户看向后院凸起被花草覆盖的土包,有些记忆无论过了多少年仍如昨日刚发生过一样。
“父亲,我们怎么办?”少年握着从地上捡起的石头不安道。
面前的狼群不断踱着步子,似乎在找攻入的薄弱点。
老汉摸着儿子的脑袋:“年纪大些的随我挡住狼群,让这些年轻人先离开这里。”
“好!”
话音刚落,半建成的村子里传来犬吠声。
少年回头看去,眸子亮了几分:“旺财!”
大群家犬朝这奔跑而来,领头的白犬听到主人唤他,抬头望了他一眼,就带队扑进了狼群中。
一时间犬吠狼嚎,尘土四起,不少村民纷纷回家拿起锄头和家犬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这场战斗瞬间被压制,狼群四散逃走,犬们有力气的到自家主人身旁摇尾,没力气的就瘫倒在地。
旺财瘫倒在地,他想努力挣扎起身,但腹部的伤口牵扯住了他的动作。
“旺财!”少年跑到他身旁跪倒在地,想捂住他的伤口却无从下手,他连忙看向身旁呆滞的父亲,道:“父亲,旺财受了好重的伤…”
“旺财…”男人嘴唇微动,想把白犬抱回家治疗,但他的手刚碰到毛发,就被犬爪按住了。
“不用白费力气了,治不好的。”白犬抬眸看他,浑浊的眼球中多了些释然:“抱歉,我以为我会陪你到老的。我是妖,是不是吓到你了?”
村民在白犬开口说话时就已经惊住了,呆滞地望向他们。
男人摇头,眼角通红:“我知道的。”
在他及冠那年父母重病,他只好加倍工作赚钱养家,某日他忘记拿午饭回家拿时,家中白犬竟化成人形出了门,他好奇地跟了上去,竟看到他去城门背沙袋,瘦弱的身躯背起比他重数倍的沙袋艰难的行走,男□□头紧紧握起,他现在晓得自己包里多出的银钱是哪里来的了。
白犬愣了一瞬,他并没有询问男人为何知道的,只是静静望着他,片刻后缓缓闭上双眼。
男人没再哭泣,只是将白犬抱在怀中,后来在村民的提醒下,将他葬在自家的后院里,在土包上种了些花草。
因为他生前喜欢趴在花草旁看着它们。
村民们为了纪念白犬,自那开始遇见流浪动物就喂些食物和水,天气干旱的时候给路旁的花草树木浇点水,天气寒冷时给流浪动物建了数个木屋又在里面放了布毯。
直到建村第五年,外面闹了饥荒,不知哪里来的山匪寻到了此处,想要大抢粮食。
却不料在与村民对峙时,数条藤蔓绕过村民精准地绑住了山匪,就在这时从村子里各个地方涌来了一群小动物皆化成人形直接将吓傻了的山匪丢了出去,妖们收拾完山匪见到村民们紧紧盯着他们的目光,瞬间羞红了脸四散逃了去。
灯盏上的烛火摇曳着,映在大伯的眸中闪闪发光。
大伯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这才发觉水已凉,叹了口气道:“不单这些,还有许多事情的,比如谁家孩子贪玩落入河中,龟老头将他驮回岸上,哪家小子的风筝缠到树枝上,松鼠姑娘给他解了下来....”
“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很有趣吧。”银砾有些向往,这一路见惯了人和妖之间的恶劣关系,这种人与妖和平共处的世外桃源就让人向往不已。
大伯笑着说道:“是啊,有趣极了!”
……
“哦豁,你被发现了!”小白花直起花梗,翠绿的叶子舒展开来,淡黄色的花蕊静静地对着面前的白猫。
不用小白花说,十一也已经察觉到了,毕竟数道目光瞬间聚集在她身上时,还是有些如芒刺背的。
她侧头看去,原本围着美食讨论人生感悟的妖们都将视线盯在她身上,就像猛兽看到猎物一样,眸子里迸射出“征服”的暗光。
“啧!”阿喵托着腮帮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嘟嘴道:“虽然她长得有点....嗯,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