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你想一想,若是放在古代,突然冒出一辆汽车或是架起一架飞机,这显然是不可能之事。同样道理,此盏在我手中一握,便觉察出异样。你看此盏,制作太过规矩工整,近乎刻意,古时的匠人们受限于修炼技艺的限制,根本无法造就出这般齐整的作品。”
高德全继续道:“古代的炼器师们,因受限于修炼界的法则和技术瓶颈,他们炼制出的东西绝不会有如此规整的模样。”
话音刚落,高德全将数枚建盏摆列一处,示意道:“你自己细细端详,几乎是形同孪生,毫厘不爽,犹如按照仙法秘模炼制而出,再经修真者之手逐一精雕细琢。”
“唐青花这小子,竟然胆敢以伪宝蒙蔽于我。”瞬息之间,俞飞白面色如变戏法般,先是铁青继而煞白,终至涨红一片,怒不可遏地喝斥开来。
“哈哈,你觉得他会做出这种事情么?恐怕他自己也被骗了进去。”
高德全笑容可掬地解释道:“此盏仿造得极为逼真,若非我推测无误,这些盏的胎质应是从古窑遗址附近选取的黑色釉石,经过拣选研磨,混入黑泥精心炼化烧制而成,堪称高仿灵瓷。这般精妙绝伦的仿古瓷器,即便是你和唐青花这样的鉴宝高手,甚至是那些深藏不露的老行家,稍不留神也极易走眼。”
“哈,听闻德叔这般解析,我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俞飞白拍了拍胸脯,低语自嘲:“罢了罢了,如今早已习惯了被人当头棒喝。”
“关键在于釉色不对。”
此时此刻,钱老亦发声点评,手持一只放大镜审视着建盏,缓缓言道:“真正的兔毫盏,其釉面应泛出细微的蝉翼纹理,还伴有似雪花般的金星、银星和红星点染其间。那流淌并下垂的兔毫纹路,应当呈现出深浅浓淡、曲折蜿蜒的不规则形态。然而此盏的兔毫纹,却是笔直如画,仿佛是修行者的灵力绘就一般。”
“此物不符原物,还是收起来罢。”
品鉴一番之后,钱老满含期待地道:“购买失误尚无关大局,权当缴纳了修炼路上的一份学费,下次汲取教训便是。”
“多谢钱老指点。”俞飞白黯然低头道,“既然是假货,还留着何用?恰好水已沸,正好烹茶消愁……哎哟!”
正当俞飞白欲伸手取炉上的水壶时,却被滚烫的壶柄烫了个正着。
“小心些,明知自己性急也要谨慎行事。”高德全关切地提醒道,见俞飞白并无大碍,才放下心头悬石。
“我来吧。”
林之一笑,从容拿起一方毛巾,握住了炙热的水壶,轻易将其提起,倾倒沸水洗涤了几只建盏,并随后将手中的小龙团茶饼掰碎,研磨成细末,均匀撒入各盏之内。
“咕噜噜……”
林之举壶,手腕微倾,一道水流如同天降灵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轨迹,直泻盏中,与盏内的茶粉碰撞融合,幻化出层层叠叠奇异的图腾。
热水瞬间激发了茶粉,使之化作绵密的泡沫,犹如茶花般盛开在盏沿,久久凝聚而不散,正是修真界所称的“咬盏”景象。
不多时,泡沫渐消,盏中现出一抹黄白相间的茶汤,薄雾轻袅,弥漫出醉人心脾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仿若置身仙境。
“你学过茶艺?”俞飞白惊叹问道。
“未曾有过,我只是曾在修真界的秘录影像中见过泡茶饼的过程,略知一二罢了。”林之含笑回道,手中动作不停,继续冲泡茶水。水花四溅间,盏中的茶沫瞬息万变,神奇莫测,引人遐思。
“嗯,这就愈发令人费解了。”俞飞白满脸疑惑地道:“我可是曾经特意拜会过茶艺大师求教,也不曾有你泡茶这般出神入化的境界。这其中,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独特的修真秘诀?”
林之执壶的动作一滞,目光落在俞飞白身上,淡然一笑,“并无特殊秘法,唯手稳而已。若你能历经两载修炼,亦可如我般娴熟。”
“嗯。”
俞飞白点头,未能察觉其中蕴含的深意。然而,身经百战的钱老与修为深厚的高德全,却能轻易洞察林之言语间的辛酸。两人互望一眼,钱老微微颔首,高德全随之朗声提议:“诸位同修,且先品尝此茶,再观林之道友的至宝吧。”
“甚好。”
俞飞白眼神一亮,笑容满面地回应:“钱老,请您品鉴这支精炼的小灵团茶,其滋味颇为独特。”
“飞白,非是我贬低你,这小灵团固然不错,却难登精品之列。”
高德全拿起茶盏,嘴角含笑地道:“古籍所载,茶饼优劣,关键在于茶水之色泽。以纯净无暇为最上乘。色偏青,乃蒸制火候未足;色泛灰,显蒸时火候过重;色泛黄,示采摘延迟;色泛红,则炒烘焙火候过猛。此刻杯中茶水呈青黄色,显然是茶叶已老,且制茶技艺欠佳。”
“德叔,你这哪里是在贬低我啊。”
俞飞白苦笑一声:“实话说,我也清楚这小灵团等级不高。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