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珀肉眼可见地背影僵硬了一瞬，他慢慢扭转回头，定定看向身后之人。
很难形容那一眼里有什么，音旋觉得，他似乎在极力压制某种情绪，但她说不好那究竟是什么。
可有一点她很清楚，陌珀接下来说的话，八成会是谎言了。
所以当陌珀以极低声音的对她说“你不是”时，音旋也不知道自己信了没有。
只是，她希望这是真话。
“既然你说不是，那你又为何费劲心思护着我呢？”
陌珀想了想，“我想护着的，是属于冰柠的灵魂。好歹你与冰儿缘分匪浅，等你此生终了，我再去寻真正的冰儿，总好过你灭灵自尽吧？”
音旋点点头，“也算是个说辞，只是……”
“只是什么？”
“有人和我说，千年前神魔大战的起因就是冰柠，至于具体原因嘛……是你跑到神界去杀了人家的大祭司。”
陌珀一怔，很快黑了脸色，“那人放屁。”
音旋笑了，“行。”
“你信了？”
“嗯。”音旋摊手，“玻璃修完了？那我走了啊。”
“我送你。”陌珀跟在她身后，抱怨似的嘀咕道：“先前数月让那个小子占尽了便宜，我早瞧他不顺眼了。”
“你说凌云？”音旋瞥向他，“人家怎么招惹你了？啊，我知道了，又是因为冰柠的感情过往是吧？”
陌珀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嘶……”音旋吸了口气，一言难尽地说道：“尊主大人，说实话，先前我总是从不同人嘴里听到有关冰柠的过往，但是她原来感情生活这么丰富的情况，我真是这一两日才知晓。”
“呃，冰儿她……人缘是很好。”
“你知道冰柠现在在我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吗？”音旋叹气道：“她好像那个四处留情又概不负责的……渣女。”
陌珀：“……”
陌珀：“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太狂放了，在楼梯间里传出了回音，久久没能停下来。
音旋如同看精神病一样看着他，很快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别，你先别急着走。”陌珀快要笑出眼泪来了，“音旋，你记着自己今天说过的话。真的，你这评价很中肯。”
“我看你好像也有病，是不是跟冰柠相熟的人全是有什么大病的。”音旋白了他一眼，丢下一句“物以类聚”便加紧步子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音旋再走到教室门口时，听见里面气氛已经恢复了往日欢快，便知晓昨夜凌云将闹鬼一事妥善处理了。
果然，她一进门，率先与她打招呼的人就是润齐。那少年脸上全然没有了昨日的惊惧，笑吟吟地对她说道：“真多亏了你，竟然只听我描述就判断出鬼影是神兽所化。”
“只是先前在神使森林见过那两位而已。”音旋笑笑回应道。
悠冉赶着凑热闹问道：“不过小音，你是怎么知道神兽可以化身人形的啊？明明那几个家伙都没有对我们这些做主人的说过呢。”
“啊。”音旋慢慢走到座位边上，“我之前见过一只上古神兽，是只兔子，化成人形以后也是可爱少女的模样。”
“兔子？”一旁凌云抬眼，“你从前还真认识不少奇人异士啊，也没听你提过。”
“你也没问过嘛，好同桌。”音旋迎上他探寻的目光，理所应当地笑了笑。
凌云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了。
闹鬼一事解决，这段插曲便结束了。
当日夜里，红杉依然兢兢业业地讲授着火系魔法，她穿着一袭烈焰长裙，身姿窈窕婀娜，来回踱步在讲台上，时不时拨弄一下自己艳丽的长发，当真是万种风情，不知迷倒了下面多少的少年人。
音旋真没眼看，陌珀演的挺好，若不知实情，连她也要被骗到了。不过知道实情以后再看他这副做派……就有点伤眼睛。
她叹了口气，默默将视线移开了。
目光垂落的同时，音旋便瞧见一张纸条从邻桌传了过来。她侧目瞧去，就见凌云淡淡笑着，示意她看看纸条。
纸条上的笔迹整齐好看，凌云是问她：“不喜欢火系魔法的课程吗？”
音旋挑眉，提笔在这句话下面写上一句“主要是因为不喜欢授课老师导致的偏科。”
凌云看过之后轻轻笑了笑，接着她的笔迹写“你是修水系魔法的嘛，学不惯火系魔法也没什么。不过蒂兰老师一直希望我们能实现四系魔法贯通，好成为真正的人才为神界所用。只是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讲，是有些为难了。”
音旋又写到：“她想得是很美好啦，只是在大环境的制约下，那样的人才想培养出来可是不易。”
凌云神色黯淡了些许，写下“确实不易，我们本该读高二高三的前辈们，听说前两年因为神界缺人厉害，只能提前去供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