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让我叫你回去。”代号“驯鹿”的男人说。
江莱轻声笑起来,“驯鹿大人别开玩笑了,若是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哪儿需要您亲自出马?”
“抓猫头鹰可不是小事,”驯鹿说,“回不回,给个准话?”
“不回。”江莱说的斩钉截铁。
“唉,一猜就是,”驯鹿揉了揉眉心,“你这孩子啊,从小就主意正,表面看着不吭声,心里全是鬼主意,你知道你这次出逃,有多少人跟着受罚吗?”
“受罚?好啊,他们受罚知道找我讲理,我无缘无故被关了十几年,驯鹿,你告诉我,我能找谁讲理?”
“...白熊有他的难处。”
“他难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江莱露出嘲弄的笑,“麻烦你告诉他,猫头鹰不是家雀,笼子关不住的。”
“好吧,你意思我懂了,话会帮你带到,”驯鹿看劝不住江莱,也没再坚持,转而问道,“一定要现在杀林正初吗?不再想想?”
“是你问我,还是白熊让你问我。”
“当然是我问你!”驯鹿的音调提了一个八度,“曙光基地什么地方?你以为你能在杀了执政官后毫发无损的出来?”
“纠正一下,前执政官。”
“没差别!他是退休了,但身边的护卫不少反多!是,单打独斗小猫头鹰天下无敌,如果要面对十几个殉道者呢?到时候,你还不如一只家雀!”
江莱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驯鹿:“哟,你怎么知道,他身边没有少护卫?”
“少在这转移话题!林正初的确该死,但也没必要急这一时。”
“既然驯鹿大人都开口了,我自然会好好考虑,”江莱露出狡黠的笑容,“我会...尽量让姓林的死痛快点。”
“不光是我,白熊的意思也是...”
“如果白熊不准,让他自己来抓我,你没这本事。”江莱瞬间变脸,冷冷的看着驯鹿。
“他没说不准,”驯鹿扔给江莱一个信封,“打开看看。”
江莱伸手接住,她没有马上打开,而是隔着信封捏了捏里面的东西,“ID卡?”
“曙光的,可以保证你顺利通过入口检查。”
“条件?”
“白熊的原话是:第一,杀林正初可以,但做的干脆点,如果再失手,他不会给你擦屁股,”驯鹿说,“第二,曙光竞技场有一个孩子,有用,需要你把他带回洞穴基地,信封里有详细资料。”
“我这辈子不会再踏入洞穴一步。”
“白熊说,如果做成,随你去哪里。”
“他说的话你信?”
“当然,他承诺的事情都会兑现。”
“好,我答应,白熊不可信,但你可以信任。”江莱打开信封,把ID卡揣进衣兜,又拿出资料快速翻看,“假若他食言,我先把你宰了祭天。”
“你别答应太早,我没说完呢,”驯鹿说,“第三个条件,你必须全程与猎隼小队同行,不得退出。”
江莱停下翻资料的手,“我早就奇怪了,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原来,连猎隼都是你们的人。”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们不是。”驯鹿嗤笑一声,“洞穴基地确实缺人,但也不至于把一个人面鸟都搞不定的小队放在眼里。至于白熊是怎么发现你的,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回答,他的路子一直多,消息来源也很神秘,这你应该比我清楚。”
“人面鸟?不用这么谦虚吧,明明是从子母树就开始跟着我了,”江莱说,“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在冰霜密林帮我搞定了最后一只成年的冰棘巨兽,省了不少事。”
驯鹿一愣:“什么?”
“驯鹿大人的演技我是比不了,”江莱摆摆手,“说正事,既然你也觉得猎隼很弱,那我跟着他们又有什么意义?”
“我也很好奇,在我看来,与其让你留在猎隼,还不如直接把你假扮成舞女送进曙光更靠谱,但白熊的指令明明白白:事情结束前,留在猎隼,不得离开,否则要猎隼的命。”
江莱眼中染上敌意,“他敢动猎隼,我要他的命。”
驯鹿眯着眼:“反应比预想中大啊,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个队长了吧?”
江莱一脸坦诚:“是啊,不行吗?”
“唉!我早提醒过白熊,不能成天把你关着,得让你多接触外面的世界,不然随便哪个穷小子一勾就走了!你看看,让我说准了吧!”驯鹿说,“叔是过来人,听叔一句,那些人都是棋子,活不长的,玩玩可以,千万别动真感情,明白吗?”
江莱把ID卡和资料统统塞回信封,还给驯鹿,“告诉白熊,这活儿我不干,找别人吧。”
“他猜到你会拒绝,”驯鹿说,“所以让我给你带句话:你母亲有新消息了。”
江莱像是头顶挨了一闷棍,她用力咬住嘴唇,咬到有血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