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扫了一眼,就确定了仝湾村五组24号的位置。
正是此刻亮着灯光的房屋。
秦尘将车停在路边,转头对车里的苏雨柔说道:
“你在车里等着,我先过去看看。”
“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
苏雨柔急忙说道,周围实在太黑,而且不时传来狗叫,纵使车里开着灯,把她一个人留在车上她也会感到害怕。
秦尘笑了笑,帮苏雨柔打开车门。
苏雨柔从车里出来,小心翼翼地跟在秦尘身后,紧紧抓住秦尘的衣角,这里很黑,她很害怕。
秦尘笑着,一只手打着灯光,一只手牵起了苏雨柔的温软无骨的小手,然后两人一起前往那里。
“呜呜呜……我的儿啊!”
秦尘跟苏雨柔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女人沙哑的哭声。
这可把苏雨柔吓坏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秦尘怀里缩了缩。
而秦尘内心则是毫无波动,这声音听来想必是那名伤患者的母亲,
此刻估计是得知医院传来的传来的噩耗而痛哭。
想着,秦尘抬手敲了敲锈迹斑斑的大门。
大门上贴着两个很是粗糙的大红门神像,
苏雨柔胆子小,老远一看,还以为是两只鬼,要不是有秦尘在,她估计能当场叫出来。
“谁?呜呜……”
门后的女人抽泣询问,同时也充满警惕,谁会大半夜来敲门?
“大娘,我们是医院的,来这里是想跟你讨论一下你儿子的伤势。”
秦尘如实说道,语气不再冰冷,而是多了同情的意味。
这种样子倒很是少见。
“稍等!”
一阵咚咚咚咚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像是棒槌敲击地面的声音,
每次咚咚声过后,则是一阵布什与地面的摩擦声。
接连循环了十来次,直到声源抵达离门口处,才停了下来。
随后是一阵金属摩擦声。
吱呀一声,锈气铁门缓缓打开了。
苏雨柔抬起手机往门内照了照,奇怪的是视野之内并无他人。
但随着她将手机灯光往下移,
只见地上正趴着一个蓬头垢面,满脸蜡黄,褶皱纵横,身着土灰色外衣的老孺。
此刻她正满眼通红地盯着苏雨柔跟秦尘二人。
“啊!”
苏雨柔在跟老孺目光对视的那一刻,顿时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村子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别怕,是个人。”
秦尘一把将受到惊吓的苏雨柔搂在怀里,不断安抚。
感受着秦尘身上的气息,苏雨柔顿时安心不少。
“来屋里坐吧!”
老孺沙哑着声音开口,那声音犹如指甲刮板,听着令人十分不舒服。
要不是躲在秦尘怀里,苏雨柔此刻怕不是都要立马转身就跑。
“好,大娘!”
秦尘微笑开口,然后带着苏雨柔迈步走进这院子。
院子不大,四丈见方,养有几只鸡鸭,还有一头大白猪,一侧整齐堆放着一堆柴禾。
院面整洁,倒是没有杂草,只是不知这个残疾老孺平时如何打理。
秦尘跟苏雨柔走进了土胚房内。
苏雨柔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一张床,几把椅子,一张桌,西侧还有一个烧火用的灶台。
整个屋子除了一盏会发光的灯之外,再无其他电器。
家徒四壁,活像一个笼子,厨房跟卧室紧挨一起。
或许是常年烟熏的缘故,屋子西侧墙壁已经被熏的发黑。
四周墙壁都有裂痕,看得出来,这是一座危房。
“请坐吧!”
正在秦尘跟苏雨柔打量之际,那位残疾老孺已经两手并用,撑着身子“爬行”到了屋内。
秦尘跟苏雨柔这才看清老孺俩手上拿着的工具。
形状类似于哑铃,不过是木头墩子做的。
上面倒也很是工整平滑,不知是不是常年使用所磨出来的。
老孺没有双腿,下半身仅仅用一块打满补丁的布什包裹着,随着她的每次挪动,都会发出与地面的摩擦声。
就连身上的灰色外衣也打满了补丁。
秦尘皱眉,苏雨柔震惊。
这世道竟然还有如此贫困的穷人?
“我儿子病情如何了?”
老孺沙哑开口,声音略带忧伤。
是了,他的儿子是他唯一的顶梁柱,要是倒下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人家,您儿子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需要后期休养,在此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