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又蹲了下来,沉默了。过了须臾,道:“罢了,我同教坊司说说罢。”
温荆看到她的眼瞳映出了自己的模样,好像是潭水一般。
“或许可保姑娘几年的清白。”温荆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安月白闻言,才感觉身体缓缓舒展了。
“姑娘留着这条命罢。”温荆一摆手,道:“姑娘的模样儿,或许过几年就被人相中,买走回家了呢。”
安月白情绪又复杂起来,缓缓起身,正好看温荆回头。温荆看她一脸错愕又带着不明心境的神色,又道:“姑娘去睡罢。”
今夜,安月白彻夜无眠。
第二日,温荆便回宫了。阿石阿东带安月白入了教坊司。安月白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生的女子。
那两个女子,是东方凌赠给温荆的红翎女,武艺过人,平日缄默。
教坊司的管理者人称袖红女,是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女子,她手下的“管事的”不少。入教坊司,必须要仰管事的人的鼻息。
袖红女自然是知道阿石阿东是温荆的人。教坊司谁人不知温荆是谁,平日温荆的人他们是见都见不上的,现今却……
阿石阿东递给袖红女温荆的信封。原来信封内,是价值连城的银月珮。还有温荆的字条,上书:
有女月白,入坊教习乐艺舞蹈三年,无籍,不入乐籍。三年期间,不得侍客,不得以月白献艺献身。房间用具一律温府供应,两婢女与月白同居。教习期间,可任意责罚,不必照拂。阅后燃尽。
原来真是温荆的字迹。红袖女正惊愕,却看阿东已夺过信封和信纸,当即烧了。
红袖女心下了然,只怕这安月白是温荆的人,只是送来此处教习乐艺三年。
温荆可是她惹都不敢惹的大佛,红袖女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冷静,只做出安月白是寻常女子的反应,道:“跟我来吧,月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