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外当值的商侯爷,侯府人几乎都来到了商时鸢的院子里。
他们早已得知丢了鎏金头面的事,但具体详情并不知晓。
商云柔来时,耳朵上的那副耳坠子,正是商时鸢头面里的鎏金镶玉耳坠。
“这套鎏金头面是外祖母送我的生辰礼,明日及笄礼上我要用的。”商时鸢上前去,朝着商云柔伸出手。
“但春花说,这是姐姐送给我赔罪的。”商云柔一副无措的模样,眼圈微红。
“赔罪?”商时鸢似是被气不轻,“坠崖受伤的是我,我凭什么要跟你赔罪?”
“商云柔,你该不会觉得我跟你赔罪是理所应当的事吧?我何错之有?”
商时鸢半点面子不给商云柔,当着侯府这么多下人,商云柔脸色极为尴尬。
她攥紧手指,眸子越发暗下来,扫了眼不远处跪着的春花。
“但这头面确实是春花昨日送来的,姐姐若不信的话可以问她!”
商云柔快步走到春花面前,“你昨日将这头面送给我时,是如何说的?”
春花眼神惊慌,“二小姐!奴婢都是按照大小姐的意思做的,奴婢真的没有撒谎!二小姐一定要相信奴婢!”
春花这副急于跟商云柔解释的神情,让沈醉之察觉出一抹异样。
沈醉之是府上执掌中馈的主母,什么样的下人没见过,春花的主子是阿鸢,她不急着跟阿鸢解释,却在商云柔的面前急于证明自己没有撒谎,蹊跷。
“娘,这是外祖母送给我的头面,让我在及笄礼上用,代表外祖母对我的重视,我就算再不懂事,也不会将这头面送给旁人。”
“这个春花,昨日被我听见她碎嘴说娘亲不公正,偏心我不待见二妹妹,看在她从小伺候的份上,我没责罚她,没想到她竟如今胆大包天,私自将这头面偷走送给二妹妹!”
春花爱嚼舌根这点,侯府知道的人不少。
但因着她在商时鸢身边伺候,时间长了有感情,沈醉之便也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如今她胆子大成这样,敢替主子做事,偷东西插手主子之间的感情。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奴才!”
沈醉之一双美眸满是戾气,“将春花带下去,按家法处置罚板子三十,再找牙婆把她发卖掉!”
“二小姐!二小姐救救我!”春花听到这话,当即脸色煞白,她跪在商云柔面前,不停磕头,“奴婢都是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做事,奴婢真的没有自作主张啊,二小姐救救我!”
商云柔被气得火冒三丈,一贯伪装出的那副柔弱模样也有些绷不住,抬脚踹开春花,“你求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你把头面偷来送我的!&34;
“奴婢没有偷头面!真的没有啊!”
春花还想狡辩,但她抬眼看商云柔恨不得把她撇干净,一时满腔怒意,嘴比脑子快道,“奴婢一直按照二小姐的吩咐盯着大小姐,奴婢唯二小姐马首是瞻,二小姐救救奴婢吧!”
这话一出,如一道惊雷。
商家的两位兄长和沈醉之,纷纷将目光落在商云柔的脸上。
商云柔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她狠狠瞪了春花一眼,旋即噗通一声跪下,“娘!她污蔑我!我怎么会对姐姐做这种事……”
本就不喜商云柔的沈醉之,如今那双眼冷得透着寒光,“你派人盯着阿鸢,你想对阿鸢做什么?”
商云柔摇头落泪,“娘!你不要信这个贱婢的话,她是在污蔑柔儿,她真的是在污蔑柔儿啊!”
商家两位兄长虽震惊于春花这话,但心中还是下意识相信商云柔,看他们娘亲是真的怒了,便上前为商云柔求情,“娘,许是这贱婢胡言乱语污蔑柔儿,方才阿鸢也说,这贱婢常常擅作主张,在她跟柔儿之间乱传消息。”
“是啊,娘亲,许是柔儿想多了解阿鸢,想跟她修好,便跟阿鸢身边的婢女打听,谁知却被这婢女摆了一道,柔儿性子纯善,绝对不可能会做出伤害阿鸢的事。”
沈醉之冷漠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无论商云柔做什么,他们总能找到借口为她辩解。
两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我看这贱婢长一张嘴整日就会乱嚼舌根,既如此就给她灌上哑药,免得发卖掉了在外面往侯府泼脏水!”商璟沉声道。
商时鸢轻轻扫了商璟一眼,正如她意。
一个喜欢嚼舌根乱传话的,整治她最狠的招数便是让她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商云宗也点头,“大哥说的对,都怪这婢女胡言乱语,灌了哑药往后就没法再乱说,此事都因她而起,柔儿,你把阿鸢的头面还给她,等你及笄时,三哥给你打一副更好的头面!”
商云柔心中很是不甘愿,她只想要这一套红玉鎏金头面,这套头面是宫中御赐,若能带这红玉鎏金头面去参加宫中宴会,便能让皇后知道,她很受沈家老夫人的重视,皇后便不会再处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