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不辨是非的话从自己兄长口中说出,哪怕商时鸢已没那么在意,还是心头一钝,如细细的针轻刺一下。
旋即她冷笑一声,真是她的好兄长。
如今的商云柔,已经把她的气运抢走一部分。
兄长和爹爹全都偏向她。
三哥商云宗一贯嘴毒,以前宠着护着商时鸢时,谁若敢欺负她,商云宗能将那人骂的狗血淋头,并且一针见血,扎的人喘不上气。
商时鸢正欲开口,便看一道身影倏地从身后冲出。
接着,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谁教的你这般是非不分,对自己妹妹说这种话的?!”
沈醉之怒极了,一贯性子温柔的美妇人,满眼燃烧着怒火,“阿鸢是你亲妹妹!你该处处护着她宠着她,而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与外人一起欺辱她。”
商云宗被扇得懵了一瞬,等他缓过神来,眼神略有几分不甘,“孩儿说的不对吗?当初若不是阿鸢非要去姨母家,也不会连累的柔儿和太子跌落悬崖……”
况且,柔儿也是妹妹,娘亲怎能当着柔儿的面说她是外人!
“你若偏要跟我争辩是非,那你娘我就告诉你,当初阿鸢去你姨母家,她本打算自己去,是商云柔偏要跟着去!听得懂偏要跟着去的意思吗?意思是阿鸢不曾强硬拉她一起,也不曾求过她陪同!”
沈醉之从未这般愤怒过,她指着商云宗的脑袋,“你身为阿鸢的兄长,做不到公正,就把你这张嘴闭上,若你再敢伤害你妹妹,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商云宗从未被娘亲这样打过骂过,一时间满肚子的怨气,他还想说,便见商云柔护在他身前,“娘,都怪我,是我偏要跟着姐姐去的。”
“娘别怪三哥了,三哥也是担心我。”
商云柔越是这般说,商云宗心中就越是心疼她。
沈世安在一旁看着,眼神越发冷下来,他往前两步,走到商时鸢身前,“商时鸢,你救了孤,想以此要挟孤做什么?除了婚事,其他都能答应你,别再伤害柔儿了,她从小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商时鸢一双眼沉沉冷冷看着沈世安。
商云柔从小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这句话,她也早就听够了。
就连她的兄长都说——“柔儿她从小受了那么多的苦,你从小众星捧月长大,什么委屈都没受过,为何就不能对柔儿大度些?”
商云柔吃过的苦是她造成的吗?
不是!
就因为自己从小被娇宠长大,就该处处让着商云柔?
哪怕她要抢走自己的一切,也要大度,要包容,要容下她。
一个存在即代表着爹爹不忠,代表着爹爹对娘亲背叛的私生女!她凭什么要让?
“太子殿下往后不必再说这种话,坠崖一事臣女已认清现实,臣女会入宫求皇后娘娘取消婚约,往后你我再无干系。”
商时鸢语气决绝的厉害,甚至让沈世安有片刻的怔住。
从小到大都跟在他身后,整日喊他太子哥哥,非他不嫁的商时鸢要取消和他的婚约?
虽然沈世安求之不得,但他不相信商时鸢真的愿意取消婚约。
“你又想耍什么新花招?”沈世安目光微凛,“你去母后面前求取消婚约,母后只会觉得你受了委屈,你想以此让母后对柔儿动手,彻底断绝孤跟柔儿的联系对不对?”
商时鸢:“……”
“太子殿下,侯府后院有一面湖。”
商时鸢的话让沈世安摸不着头脑,“你这是何意?”
“太子殿下的容貌,也没有到让臣女非卿不嫁的程度。”
沈世安:“?”
她讽刺他长得丑?!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太子……”
“你住嘴。”商云柔又想用那招来维护太子,以此获得太子怜惜,商时鸢却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你跟你的太子哥哥很般配,一对壁人,我会成全你们,往后别再演这些可笑的戏码。”
商云柔表情僵在脸上,商时鸢是半点面子不给她。
“娘,后日是我及笄礼,女儿身上还有伤,想回去好好歇息。”
沈醉之看着自己女儿这一脸倦容,她的一颗心都快要碎了,浑身是伤从外面回来,却被自己的兄长这般伤害。
女儿能忍,她这个当娘的不能!
“阿鸢,你先回院子好好歇息。”
沈醉之送走商时鸢,再回来看沈世安还在,沈醉之福了福身,“太子殿下,臣妇要处理府上家事,还请太子避让一二。”
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沈醉之和皇后娘娘关系很要好,因此沈醉之说的话,在皇后那里很有分量,就算是太子,也不敢太得罪她。
之前不待见商时鸢,也不敢当着沈醉之的面说多难听的话,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