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济就被岳托和福晋请进了房间。
先是福晋:“额涅,那杜棱还有那么嚣张吗?要是他敢欺负您,您就告诉我们。上次我们放过了他,要是还敢有下一次,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莽古济从岳托手里接过一杯茶,然后又叮嘱了一下旁边的小孙子,便是说:“老实了老实了,他被你们一吓唬,现在连对我说话的声音都不敢提高。再说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那种容易吃亏的人吗?”
的确不像,莽古济自打出生就是以彪悍闻名。况且她现在也有了一些底气。那就是他的孙子克什讷。
在当时的女真社会里,女人是只有保管权,没有继承权的。也就是说你做为妻子,管着亡夫的产业只要你不改嫁,你可以用,但是你不能改嫁,只要改嫁,这些钱一分钱也别想带走。因为不了解其他封建时期,只就清一代来说,古人对财产的保护,为了防止有人利用婚姻卷走这个家族的财产,他们是完全避开女人的。
吴尔古代有三个兄弟三个姐妹。姐妹中一个嫁给了代善,一个嫁给了叶赫的叟根,一个嫁给莽古尔泰,自然,这三个在当时是直接排除在继承选项里。还有三个兄弟,当年哈达被建州打败,哈达国主猛骨孛罗的孩子全都被努尔哈赤抓来建州,除了一个被明朝接去皇宫,后改叫王世忠的兄弟,其余的吴尔古代、漠落浑、聂克色都在建州生活。按理说那份财产应该是给这两位兄弟的。
但好就好在莽古济儿子额森德礼虽然死在了第一任丈夫吴尔古代前面,可他留下了一个男孩,而这个襁褓里的孩子就一直在莽古济身边。莽古济用自己的身份背景,还有在兄弟们的支持帮助下拿到了克什讷的抚养权。之前他还年幼,莽古济就负责帮忙管理吴尔古代的遗产。现在孙子即将长大成人,再过一两年他就会继承财产和官职。
两个牛录,这在当时的八旗里已经很多了。莽古济这几年享受到了实权的快乐。说真的,她都有些不想放手了。不过她也明白,权利这东西想要可以,但是千万别和自家人抢,毕竟孙子的就是自己的。她得去和别人去争,这样她们才会有更多的权利。
三人看看克什讷,福晋就摸摸克什讷的头说:“克什讷,你以后要好好孝敬玛玛知道吗?”
克什讷点头:“姑姑,我会的。”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后来岳托他们的儿子也赶来见过莽古济了,一家子说说笑笑忘记了时间,等到想起来的时候,莽古济这才四处探看,寻找胡湘湘的身影。可这时候哪里还有人呀,岳托告诉莽古济:“早走了。”
莽古济一惊:“什么时候走的?他也没进来知会一声。真是好大的胆子!”
岳托:“岳母息怒,胡君山是被多尔衮叫走了。”
莽古济气愤的说:“又是多尔衮!”想到莽古尔泰被革职就是以多尔衮为首的人提出来的,这一次很难不怀疑这两人是串通起来,莽古济就不禁气得牙痒痒。
好啊,等着瞧,这次她要好好陪他们玩!看谁斗得过谁!
……
胡湘湘还真没和多尔衮串通,这次纯属意外。不过她还是要感谢多尔衮出现帮她解除危机。
正想着就看到了他们两白旗营地的门口躺着的那牌子,真醒目啊。
胡湘湘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然后她来到了多尔衮他们的营帐,看到了厮打在一起的两兄弟,还有已经放弃劝架的多尔衮,胡湘湘便上前请示多尔衮,想问问他找她来干嘛?别是来让她劝架的,这事她可干不来。
多尔衮一看胡湘湘来了,便是大声呵斥一句:“好了,别在这里丢脸了,君山来了,我们听他的!”
还真神奇,当时阿济格和多铎还打得脸红脖子粗,这会儿居然说分开就分开了,合着刚才都是闹着玩的吗?
多铎对阿济格说:“你问问胡君山,这牌子是不是不能放在外面?”
阿济格:“问就问,难道我还怕不成?”然后看向胡湘湘,“喂,你说,他昨天在大汗面前说了那样的话,今天是不是应该在军中做出表率?不然以后真要是出个女人,岂不是第一个就怀疑我们?就算不是出自我们两白旗,那也肯定会和我们扯上关系,说我们当初没有制止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胡君山,你给评评理,我这事做得靠谱不靠谱?我做了好事,反倒还要挨他们的打,我真是招谁惹谁了!”他用手捂着被多铎打肿的腮帮委屈的诉说着。
当然多铎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右边的眼睛已经打上了眼妆,嘴角也有挂彩。话说这俩是不是亲兄弟啊,有事他俩真打?
多铎说:“你少听他放屁,这事本来没人知道的,被他这个大嘴巴传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不想我们两白旗的人过个好年呢,非要让我们都被大汗惩罚才肯罢休!”
阿济格:“你,你真是好心没好报。明明是你自己嘴巴不严,说漏嘴的,你怪我做什么?难道我不说,那些亲戚就不会说出去吗?再有,还需要她们说?当时大汗可就在旁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