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将情况汇报给皇太极之后,便是急匆匆的来到了莽古尔泰的营帐里,他皱着眉说:“你还在那里杵着做什么?我之前说的话你都白听了?”
莽古尔泰眼睛红红的,这段时间一直很郁闷,他说:“二哥,我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好歹也是大金数一数二的人物。之前我还是三贝勒,就觉得自己还是长辈,也是领导,可以对他们呼来喝去。现在你看看我,我都已经成为和硕贝勒了,要和那帮小辈挤在一起,你反正是没脸出这个帐子了。你就放过我吧,就当我不存在。”
他一个大老爷们,之前还嘚瑟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能干出一场大事。但是事到临头,莽古尔泰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事发一个月,莽古尔泰除了感受到自己亲弟德格类,还有两位侄儿的温暖以外,其他人对他的态度天差地别!莽古尔泰真觉得自己不如现在死了算了,他哪里还有脸面出去。
还要让他亲自去和皇太极赔罪,那干脆一把火把他烧死算了。
给个痛快!
代善真是气得脑瓜子疼,他指着莽古尔泰说:“你啊,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你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去承担,去面对。大丈夫能屈能伸,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走,跟我去找大汗,把事情说开。我告诉你,我都在大汗那里探过口风了,他也不是真心想为难你,只是这么一帮人看着,要是不对你做出惩罚,以后还怎么管这帮兔崽子?他们还不反了天了?”
莽古尔泰抬头,不敢相信的说:“皇太极他真这么说?”他都对他动刀了啊,居然还能这样?这难道是活神仙?他怎么就不信呢。
代善都无语了,他白了莽古尔泰一眼,说:“不信拉倒,我懒得管你们。”
说完就要出门。
莽古尔泰连忙追上去,两个人就走出了营帐。
一路上,大家都很尊敬的给二位打招呼,不过这个时候独独给莽古尔泰降了一级,让他十分难受和尴尬。
莽古尔泰都羞愧得低下头了,他对代善说:“我还是不去了。”
然后一个人又钻进营帐,打算当个乌龟躲进龟壳不见人。
代善站在外面,进也不想进,走又不能走,因为他有义务维持兄弟之间的关系,这要是走了,莽古尔泰可就彻底起不来了。
这时岳托和豪格走了过来,二人和代善行了礼,代善就上下打量了二人,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他和皇太极这俩儿子啊,合着都给别人生了。不过代善吐槽归吐槽,大事还是拎得清的。
当豪格问他:“大贝勒,三贝勒……不,是莽古尔泰贝勒现在情况怎么样?”
代善:“还能怎么样?一直不敢面对现实。他啊,是好日子过久了,不知道挫折这两个字怎么写。”想当年代善本来是太子预备役,要是没那几档子事,哪里还有他们几个当大贝勒的份?可是代善那时候就一蹶不振,就啥也不做吗?也就是莽古尔泰这个人,稍微有点什么就跟天塌下来了一样。
岳托和豪格对视了一眼,对代善说:“那我们进去看看他。”
代善点头:“去吧,你们俩好好劝劝他,让他别钻牛角尖。这革职什么是正常的人事变动,如果哪天他又立了大功,肯定会给他回去的。”
岳托应声,然后就朝莽古尔泰的营帐走去。
在后面的豪格不知道是步子小,还是故意停留,等到岳托已经走出十几米的时候,豪格就转过头来看代善。
代善一看这小子就有事,便说:“你要问什么?”
豪格就说:“大贝勒,这个,我想想,知道莽古尔泰贝勒的额涅的事……”
这话说出口,代善就铁青了脸,他说:“你别问我。”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豪格觉得莫名其妙,大贝勒这么大反应干什么?等他转身才发现,原来周围远远聚集了一些想听八卦的人。豪格立马就遣散了众人。然后就跑去了莽古尔泰那里。
……
这边,因为济尔哈朗和多尔衮还有其他几个贝勒台吉在里面和皇太极说话,胡湘湘就在外面等候。
经过这一次会议,胡湘湘终于可以确定皇太极的几个马仔了。
首先是济尔哈朗,然后是多尔衮,这两个是纯铁杆。萨哈廉当然也要算,但他和另外两个不同,他是和皇太极有共同志向的,这里还是和前面两位有区别。
这一次多尔衮的表现最突出,真是皇太极指哪就打哪,彻底把莽古尔泰的罪名给坐实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可能多尔衮以后的路就不太好走了。毕竟谁会喜欢一个这样的人呢,把皇太极的仇恨值吸引走一大半,然后皇太极再来做这个好人。
莽古尔泰多半是要被皇太极忽悠住了,这会儿代善去叫他,让他过来给皇太极赔礼道歉,然后再给他画个大饼,让他不敢造次。
胡湘湘想到这里就摇头,在政治这块,这些人根本就没法和皇太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