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会(1 / 2)

那老者听见裴怀雁的话愣了愣,手上拿着的棋子直直地落在了棋盘上,打乱了他方才布好的棋局。

他却不管不顾的站起身来,眼里有欣喜,也有戒备,“你是谁?”

他眼也不眨地盯着裴怀雁看,在心里想过一个又一个熟人,裴怀雁和其中的每一个都对不上。

裴怀雁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一步一步走到对方面前。

他坐到顾鸣对面,拿起桌上乱了的棋子恢复原位,“十年前,我在被遣送往天益县的天益县的日子里,是你帮助我,取得老皇帝的信任。”

顾鸣冷哼一声,“臭小子!既然这样,为何又要带着皇帝的精锐,来攻打中顺县?”

裴怀雁摊摊手,他两只手上各拿了白黑两枚棋子。

“小侄本以为这中顺县不过是一群流氓地痞,无赖得紧,却没想到是顾老亲自教出来的兵。”

顾鸣翘起胡子,又是一声冷哼,裴怀雁这才解释,“小侄筹谋多年,好不容易才取得皇帝信任,现如今他派我平反,估计也是不信任我,在试探我,这次成功的话也许就能留在皇城了。”

顾鸣有些不屑地撇撇嘴,“要说这报仇,你不及我,我要是你,还会等这么多年?我看你是割舍不下啊!”

他这话一出,裴怀雁就突然站了起来,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不可能!我每天都恨不得杀了他!”

顾鸣咂咂嘴,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裴怀雁吼完这声也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有些失礼,这才讪讪地坐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顾鸣。

那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子回家后害怕挨长辈的训,顾鸣点了点面前被裴怀雁复原的棋局,“来都来了,陪我下一局吧!”

他说着,拿出棋子率先落下一白子。

裴怀雁点了点头,拿过黑色的棋盅,细细端详起了这残局。虽说他方才复原的时候已经看过一遍了,只是这残局虽破,却是绝佳巧妙,饶是裴怀雁不是臭棋篓子,这样看着一头雾水,倒胜似臭棋篓子了。

顾鸣见他这般,有些洋洋自得,“这可是我在家闲来无事,翻阅古棋典籍,这才得来这样一个残局,只是残局虽妙,却无人与我对弈。”

裴怀雁听他这话,顺着话头问,以此来换区自己思考的时间,“顾老平日里操练那些兵,就没有让他们也跟你过个一招半式的?”

顾鸣一听他这话,嗤笑一声,“他们,乡野小儿罢了,那里会下棋?教他们都不愿意学的。”

裴怀雁笑了笑,落下一子。顾鸣看他落点,点了点头,“这还行。”

他说着,就想起来昨日见的那个女娃娃,“你们出来打仗,还带家眷?”

裴怀雁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杜时莺,他点了点头,“那是我夫人。”

顾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棋局,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他就是那狗皇帝给你赐婚的那个出身低贱的夫人?”

裴怀雁皱了皱眉,并不认同顾鸣这话,又听顾鸣道,“不过那丫头还算有趣,不像是传闻那样不识大体,出身低就低吧!只要是真心过日子的,你就不要苛待她!”

裴怀雁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更何况,她出身可不一定低呢!裴怀雁这样想着,又跟着顾鸣下了一步。

他看了看山下灯火透亮的营地,叹了一口气,“顾老知道我们住在山下,为何不趁着夜色将我们一锅端掉。”

他这话本是玩笑话,顾鸣却变了脸色,“作为战士,他们最荣誉的归处就是战场!再者,若不是你们要来打,谁舍得拿自己的亲人跟你们肉碰肉,血撞血的打?”

他吹胡子瞪眼,“现在城中老弱妇孺都是我那些孙儿在照看,若是没有他们,那些人活不了多久就都饿死了!”

他说着,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棋盅,“他们本跟着我隐匿山野,谁都找不到,可就是这一入世,这一辈子就都搭进去了。”

裴怀雁摇摇头,不敢苟同,“之前我们来的时候,就听说这中顺县内,买卖幼童是常有的事。”

顾鸣重重地一拍桌子,“不可能!我带的人,绝不会做这种事!”

他似乎是气急,胸膛急速起伏着,裴怀雁怕他就这样厥过去,忙起身跑到他身边去给他拍背顺气。

也许只是县令他们知晓这勾当吧!裴怀雁这样想着,心中却始终觉得亏欠了杜时莺,明明此行也是来找她弟弟的,却就在眼皮子底下被带走,硬生生地错过了去。

顾鸣越喘越凶,许是两人的动作惊扰了山上旁的人。

远处的路上突然亮起了光,远远地传来呼喊声,“老头子,你没事吧!这夜里风大,你身子又不好,也不知道出来干什么!”

那男子声音带着埋怨,听起来年纪却不大,裴怀雁听着还有一些熟悉。

对方的亲昵口气,似乎是和这顾鸣关系十分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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