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不咸不淡地吃过晚饭以后,裴怀雁就让杜时莺回去休息而自己进了主屋和大家商议事情。
杜时莺将碗中食物吃完也准备回去,却被宋清婉拦了下来。
“莺莺姐姐,能说说你是怎样认识世子的吗?”
她微笑着看着杜时莺,像是对这些过往都十分的感兴趣。
杜时莺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疼痛,轻轻将她的手从自己面前推开,“抱歉,我身体不适,失陪了宋二小姐。”
她说完这话,大踏步地出了门去,只是因为脚上还有伤口,因为走出门去的时候用力过大,脚踝上的伤口也痛了起来。
好像自从她跟着裴怀雁一来就没有过过什么安生日子。
杜时莺叹了口气,回房间坐了一会儿,就听外面战鼓擂动,像是行军前的号召。
她也顾不上什么,忙奔出去,就见不远处的山坡上站满了士兵。而马庚等人正站在那里说些什么。
杜时莺踌躇了一下,还是往那边走了过去。
裴怀雁正在将士前面踱步,见她来,忙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他语气里的关心和在意不似作假,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情也让杜时莺一阵发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这是要去哪里?”
裴怀雁定定地看着她,这才开口,“前几日,我们的人已经查清楚城里面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平民百姓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来不及撤走,其余的全是山贼匪寇,今日出兵要把中顺县夺回来!”
杜时莺看了看这一山坡的人,想了想,“这城中兵力几何?可有把握?”
裴怀雁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几何,但是这京中一万兵力,实力不一般,这流民草寇又没受过正规训练,比正规军队肯定还是差得远。”
裴怀雁这样说着,神色中并没有多少担忧。
杜时莺见他这样说,也没有再把心中顾虑说出来,只是再三叮嘱裴怀雁带着这些士兵要小心些。
不多时,一万多人就在杜时莺等一行女眷的注视下出发了。杜时莺看着这气势浩大一群人,不知怎的,心中有些慌乱。
虽说王许雯这人没有什么脑子,但是对这家国大事还是拎得清的。他也跟着一群男子,穿上戎装,骑上战马,去平定匪寇。
从这一方面来说,她倒也是对得起自己这个公主的称号。
至于宋清婉,身边少了个差使的对象,又有两个士兵以保护的名义行监视之实,她的日子左右不好过,杜时莺也不愿意搭理她。
其实早在要出兵之时,宋清婉就央求过裴怀雁带她去,可是裴怀雁以战场不是戏台为由将她给拒绝了。
她想要让王许雯为她说说好话,也被王许雯给严词拒绝。
现在营地里主力军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这拢共不到二十个人。杜时莺也觉得无趣,去旁边找了晓寒一起去叉鱼吃。
晓寒正在制作一些外伤药贴,见她来头也不抬,“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况且,就算是草寇,将士们也难免有伤亡,做点药贴有备无患。”
杜时莺见他动作迅速,将不知道什么树的树皮粗糙的外皮剥掉以后粘上一个桶里绿色的药糊糊,然后放在一旁晾着。
他的手边已经有了很多制作好的药贴,数量相当可观,只是对于一万多人来说还是有一点少。
正说着话,杜时莺也没再提叉鱼的事,又因为她手上有伤也没办法帮着晓寒一起,所以便只靠着一边的大树上。
这时,阴魂不散的宋清婉又跟了进来,见晓寒动作迅速,有条不紊的沾着药贴,一脸惊奇,“这小童子还挺厉害!”
晓寒听见这话,脸色沉了下来,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睛却看向了她。
她却是恍然不觉一般,竟也捞起袖子,“这是为出行的将士准备的吧?我也来帮忙,虽然我觉得大家都不会受伤……”
“既然宋二小姐如此热心,那我也不再推来推去的,大伙儿们回来会好好感谢宋二小姐的。”
晓寒沉着脸,将手上沾着的药液甩到桶里面,拿过一旁的帕子将手擦干净以后就拉着杜时莺走了出去。
留下两个士兵和宋清婉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宋清婉话已经放出去了,不可能不做,那两个士兵也乐得她一天不挪地方,这样还省了她两跟着这女人到处跑。
那两个士兵看着宋清婉也没有上前搭把手,宋清婉只得一个人在那里埋头苦干。
杜时莺说是将晓寒拉出去叉鱼,其实到了河边她又蔫儿了。
但是晓寒毕竟是小孩子,喜欢玩水,叉鱼这个重担就压在了他的身上。
杜时莺百无聊赖地坐在水边玩水,玩着也总不得劲,心里好像有一块大石头一般,沉甸甸的,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她正打着水漂,看着自己选中的那一块薄薄的青石在水中翻转跳跃,最终沉在了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