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士兵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来人,只祈祷是那位温柔娴静知礼数的宋二小姐。
可来人一身青衣素裙,身子匀称,哪里是那位骨瘦如柴气质温婉的二小姐。登时他心就凉了一半。
杜时莺看着小士兵充满光亮的眸子又暗了下去,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这林子里蚊虫甚多,又这么多人挤在这里,难免受到蚊虫叮咬,她想着这群人来的目的,横竖狠不下心来,索性让晓寒炮制了些简单的驱赶蚊虫的草药。
本想着做些熏蚊子的艾草香,只是这本就是非常时期,也只好弄一些药膏去,免得得不偿失,坏了大事。
她伸出手去,将手中的一小瓶艾草泥递给小士兵,“这是夜间防止蚊虫叮咬的草药泥,你们晚上休息的时候记得把这个涂抹在手臂等露出的地方。”
她将那药泥递给了小士兵,小士兵却还是眼也不眨地盯着杜时莺的手上看。
杜时莺正纳闷,也顺着他的目光低着头看自己的手。
她手上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是套了一打那种给小士兵的药泥的小瓶子,除此之外,就是她方才出来得急,带上的一个粗粮饼,也已经被她吃了半个去,如今只剩下一半了。
“你们将军,没有给你们安排吃的吗?”她说着,看了一眼一边凶神恶煞的陈永,那小士兵摇了摇头,面色为难,也不敢当着陈永的面去说些什么。
而且在他看来,杜时莺也没什么能帮他的地方,要是惹怒了陈永,她可能都自身难保。
杜时莺的目光让陈永有些不爽,他本就没有见过杜时莺,再加上杜时莺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金贵的衣服,他下意识就把她当成了那两位京中来的金贵人儿的丫鬟。
想到这里,他便将手搭在了杜时莺肩上,“我怎么没有在你主子身边见过你?”他这样问着,还把手放在杜时莺身上摩擦了一下,“你主子从京中来,肯定带了不少好吃食吧?你去给我拿点出来?”
他面目不善,向来有的是丫鬟娘子被他吓住的,所以哪怕宋二小姐他惹不起,这小丫鬟也必定会被吓得不敢去告状的。
他吃准了这一点,自然行事就放浪了一些。
他见杜时莺没反应,还以为她被吓傻了,心中更是得意。谁料下一秒搭在杜时莺肩上的那只手就麻了。
但是眼前的杜时莺没有动作,陈永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两人都没动,维持着一种静态的平衡,却把一旁的士兵看傻了,那小士兵也有些搞不懂自己副将在做什么。
过了好半晌,杜时莺才退后一步,把自己肩膀从陈永手下抽出来,她看了一眼小士兵,“食物缺少,我会向世子禀明,你们再忍一会儿。”
她看着在自己退出来以后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这个小集体的营地,转而去寻找下一个了。
待走得距离比较远的时候,杜时莺悄悄戳了一下跟上来的晓寒,“你这个银针扎了人家,没事吧?”
晓寒朝着她翻了一个白眼,“过几个时辰他自己就好了,他轻薄你,你还担心他?”
杜时莺摇了摇头,“人家毕竟是来帮咱们的,哪能真让人家废一只手啊。”
晓寒恨铁不成钢地又瞥了她一眼,心里却在后悔没有下手重一点。
两人相伴着将手上的药泥都分发出去,估摸着其他人也发完了。杜时莺就回了屋子。
她回去先去找了裴怀雁告知将士们的具体情况。裴怀雁这才命人赶着时间做了点吃的去照顾没吃饱的将士。
杜时莺看着没有自己的事,今天也忙了一天,就准备回房休息,却被裴怀雁叫住。
她转过身去看着裴怀雁,等着裴怀雁的下文,左等右等也不见裴怀雁开口说话,终于在她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裴怀雁开了口,“没什么,你回去吧!”
他本想着解释一下自己和宋二小姐并没有什么,可是当他看到杜时莺一脸疲惫的看着他的时候,心里的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杜时莺也不墨迹,转身就踏出了房门。
这一番忙碌下来,天已经擦黑了。杜时莺一番洗漱,天空都已经挂上了星星。
她好不容易熄了蜡烛,躺在床上,这时门却被一阵阵大力不住地敲打着。
纵使泥人性子,也禁不得如此磋磨,她忙披上衣服,摸着黑打开了那被人催命一般敲着的门。
门外那人杜时莺看不清白,她还在努力辨认间就被那人拖拽出去。
就这样她就被稀里糊涂地带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正要开口呼叫,忽地眼前一亮,紧接着她就天旋地转起来。
下一秒,她的手掌心就传来了一阵剧痛,有什么坚硬粗糙的东西滑过她的手心。
她睁开眼,就见自己手上已经冒出了血珠,一点点滴在面前充满砂石土砾的地上。
她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