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立功,该死刑还是死刑。
周义坤一面找人转移财产,一面痛斥周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三太也从寺庙赶来,还没开口,就被他几句呵斥噎住,只好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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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队从小马仔开始审讯,这些人的心理素质不像周振那么高,拿钱办事,也没那么多心眼和警察兜圈子,几番审讯和震摄下来,已经把事情交代个清楚明白。
警官问:“你知不知道水产品里面装的是毒品?”
马仔答:“知道。上头交代过。”
警官问:“走一次货,给你多少钱?”
马仔答:“分人,我的话一次得有十多万。”
警官问:“是谁给你们培训的?”
马仔答:“就三少咯,我们都听他的。”
警官问:“除了三少,周家还有谁参与贩毒?”
马仔说:“那我就不知道了,警官,我们都是按上级要求行事,我的上级就是三少,我要知道其他人的情况,我能坐这里吗?”
轮到周振时,陈队把资料啪地摔在他面前,“底下的小弟都招了,你还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虽然已经晾了他两三天,周振在里面却一点也睡不好,他眼睛乌黑,黑眼圈厚重得不行,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精神。
“我想抽烟。”周振提要求。
对面的警察助手啧了一声。
陈队抬手制止,让人递给他一支烟,刚吸上两口,周振才跟活过来了一样。
他用被手铐铐住的左手夹烟,狠狠抽了几口,再悠悠地吐出烟圈,瘫软在硬板椅子上,“我没什么好说的。要判就判,要杀就杀。”
“周振你老实点!”警察助手厉声喊话。
周振慵懒地抬起眼皮,脸上没一点表情,他似乎是逐渐接受了自己没可能出去,所以开始破罐子破摔。“你们查到啥就是啥,我都认。”
“坦白从宽,你要是再抖点料出来还能立功。”
“呵。”周振哼笑,“Sir你真当我不懂法?那么多料够我死多少回了,立功就能不死了?”他摆手,“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随意。”
陈队扯了个嘴角,在他对面坐下。
周振吐了口烟圈,隔着烟雾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队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我们在你库房附近发现了另一个平房,里面的货差不多有你的三分之二,你知道是谁的吗?”
周振撑着手肘,没有再抽烟。
“不知道也没关系,”陈队双手交叉,不疾不徐地说:“丢了那么多东西,失主应该是最慌的。我们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就说是你供出来的。相信你后面的人现在应该比你更着急。”
周振捏断烟头,带星火的烟灰烫在手背上,他却一点也不感到疼。他猛的站起来,可椅子将他整个人禁锢住,纵使再用力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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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卡带着人马前去找周义坤要说法。
隔壁平房的货物,全都是他的。这一通查处,他损失惨重。
周桑两家是金三角最有势力的两个家族,所牵扯的人物自然也是不少。
在听说桑卡大张旗鼓要找周义坤算账之后,相关官员、中间人、地下钱庄、航运老板等等叫的上名头的人物全都出现了。
毕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要动周义坤,那就是在动这些人的蛋糕。如果这事能够调停,对第三人来说,总比让周桑两家两败俱伤得好。
所以在林商的建议下,众人约在维多利亚赌场的VIP包间,一同商议如何解决这件事。
目前周家损失惨重,周振这一支几乎是无人可用,而后又从警方那里传出是他招供了隔壁库房的消息。周义坤有错在先,如同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更可气的是,竟然在堂内看到了陆岩那小子,他和中间人站在一起,明面上是劝和的人,实则是为桑卡撑腰。
这么多年,周义坤难得有感到痛苦和慌张的时候。可是这一次,面对各路人的讨伐,他久违地感到慌乱。
但事情总要解决,有陈洱在手,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守住了生产端,那他在这里的地位就无人能够撼动。
所以,绝对不能慌。
桑卡来者不善,情绪激动,要不是吴舵逸、陆岩和地下钱庄的老板拉着,场面几度陷入剑拔弩张的地步。
周慕赶到时,里面正拿枪弄剑,谈判到达冰点。
她走进屋,站到周义坤前面与桑卡对谈。
陆岩与她视线交错,站到一边。
“两家交战,对在座的各位都没有好处,不如商量一下怎么赔偿,和气生财!”
官员和中间人附和她的话。
桑卡冷笑,甩开拉住他的人,厉声问道:“那我就要好好问问周二小姐,怎么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