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和七叔在周义坤的安排下进入一家位于泰国境内的戒毒所。戒毒所按照军事化管理,吸.毒人员每天需准时起床、操练,有时还要劳动。
这对于作息混乱的周元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他在里面依旧天不怕地不怕,气焰嚣张,别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也能大发雷霆暴打别人。
明明才进来两天,周元就与好几个人交恶。
没人提前说的话,谁知道他是谁呢?所以那几个戒毒的人组成一个小团体,趁工作人员不备,将周元拽到角落暴揍。
七叔冲上去保护,可他年纪大了,打不过年轻人。周元寡不敌众,脸破了相,气得放狠话:“信不信老子杀了你!”遥想曾经,谁敢如此对待周元?
那几人笑得猖狂,又给他两耳瓜子,“就凭你?”
周元被打得自闭,躺在地上抱着脑袋痛苦呜咽,他发誓等出去以后一定要将这几个人千刀万剐。
工作人员姗姗来迟。
当天晚上,周元屁股刚沾床,就疼得又站起来。
七叔扶着他,让他侧身躺下去。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痛苦的——
毒瘾犯了时,周元会变得狂躁,他会疯狂砸墙、尖叫,心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他认为自己胳膊上有虫,便不断地挠、扣,就算流血也无法停止,那虫子似乎钻进了他的血液里。
七叔疯狂呼救工作人员,将他带往治疗中心。
等接受完药物治疗,周元才逐渐平复。
可他的内心却十分愤怒,曾经风光无限的元爷,如今竟只能狼狈得如此过活。
凭什么受苦的只有他?
下午,陆岩前来探望。
周元还在治疗中心,他派了七叔去和陆岩会面。
陆岩说,林商的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再过些日子,就可以找个机会参罗某一本。听说他们的计划是先降他一级,再循序渐进。
周振如今春风得意,周义坤将元爷旗下的夜总会交给了他打理。
“你说什么?”七叔瞪着双眼,他们才刚进戒毒所几天,自己旗下的业务已经归于他人?
“那是周爷亲自下的命令,兄弟们不敢不从,但七叔你放心,我们不会顺周振的意的,大家都在等元爷出来!”陆岩握紧拳头,抓住这个机会表忠心。
“那个周振,昨天带人过来要地盘,态度之嚣张。”陆岩描述起昨天的场景,形容夸张。末了加一句感慨:“以前还觉得他没什么存在感,敢情是在蓄力。这次和林商的合作简直让他尝尽了甜头。”
是的,明明提出那个方法的人是周慕,实施的却是周振,而得到好处的也只有周振。
忙活了半天,反而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说起来,周慕已经连续吃瘪两次。
“这个周振,当初还真是小看他了。”七叔脸色凝重,现在的情势非常不利,如果周振趁着他们戒毒的这段时间上位,以后元爷可就难分一杯羹了。
“你回去继续盯着,一有什么情报,及时通知我们。”
“是!”
周元如今被困在这戒毒所里,连手机都不能用,想贿.赂工作人员也行不通,因为周义坤早就吩咐过,没人敢铤而走险。现在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只能靠陆岩。至于二太,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就来看过他一次。
-
从戒毒所出来以后,陆岩去了夜总会,周振新官上任三把火,叫人拆了招牌换了新的,一副主人家的做派。
陆岩坐在大厅,身后站着阿北阿东等一众小弟。“就这么任凭他换掉吗?”阿东小声不服。
等换好牌匾,周振这才走进大厅,瞧见周元曾经的手下站在对面,动一动手指头,身后的人便端着满是红包的托盘走上前。
周振的手下豪气地说:“这是送给大家的见面礼,不用客气。”
阿东和阿北两眼放光。
陆岩却强硬地摆了摆手,“我不需要。”
在周振眼里,陆岩就是周元的狗。昨天他过来拿地盘时,对面的男人也是一样板着一张脸,质问他凭什么。
一个小小的打手,敢跟他叫板?
但周振这个人太虚伪,并不会表现出来,他只会暗地里好好蓄力,然后惊艳所有人。最后,得罪过他的一个都别想有好下场。
陆岩是吧,他记住了。
过了两天是周五。陆岩又去了戒毒所,这一次,还是没有见到周元。
陆岩问起七叔在里面的情况,七叔说很痛苦。可周爷这次下了狠心,任凭他找的工作人员如何向周爷声情并茂周元在此的遭遇,周爷都没来看过一眼。
问起情报,陆岩说,暂时还没有新发现。
那个周六,他偷偷去了周元的别墅。
陆岩并没有立刻进门,而是绕过围墙,从花坛边潜入别墅后门,将电箱中的电线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