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投注开始,三人弃牌,康米选择加注150的泥码,周慕斜对面的瘦猴男人选择跟注,一样推了150泥码进去,而周慕之前已经给过100,所以只需要推50泥码进去选择保守的跟注。
一轮下注之后,三张翻牌K、A、4出现。庄家位左手边的康米手中的底牌为Q、10,目前来看风险较大,所以他选择过牌。而瘦猴手中是K、A,所以他选择下注300。周慕选择继续跟注,这迫使康米必须跟注或者加注才能继续参与下一轮牌局。
康米摸着下巴的胡茬,似乎在思考,几秒之后,他选择跟注。
第四张公共牌出现,是一张Q,康米眼睛微亮,继续下注,瘦猴选择加注。周元看好戏似的,见周慕选择将所持的所有泥码推进去加注。
最后一张公共牌出现,也是一张Q,众人眼里几乎都是一亮,似乎手里的牌都不错。
周慕嘴角轻扬,似乎并不太意外、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看谁的牌最好。
康米:底牌为Q、10,选上最适合的三张公共牌组合在一起,为Q/Q/QKA,暗三条。
瘦猴:底牌为K、A,选上最适合的三张公共牌组合在一起,为KKAAQ,两对。
周慕:底牌为4、4,选上最适合的三张公共牌组合在一起,为444Q/Q,葫芦。
优先顺序为葫芦>暗三条>两对。
所以第一局,周慕赢。
“嚯——”周元冷哼一声,没想到周慕第一局居然运气这么好。
倒是一旁的阿车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觉得周慕的赢面是理所当然。
以此为开端,接连五局,周慕几乎赢走了桌上所有人的泥码,毫不费力。
不仅是牌友悻悻而去,连周元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的确没有想到周慕居然这么会玩牌。
康米的脸都快绿了,他今天手气原本不错,一开始赢了不少,可自打周慕一来,他便一直在输,直到手中的泥码全数用尽。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十分不真实,下注时像被下了魔咒,冲动而胆怯,到最后,居然什么都没有了。
“不好意思了,各位。”周慕投以抱歉的目光,起身打算去玩另外的游戏。
正是此时,21点处传来喧闹,惹得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人被赌场的保镖反手压在桌前,脸被抵在桌上,无法动弹。
七叔率先反应过来,在周元的示意下叫停保镖。他板着一张公式的脸,询问发生什么事。
保镖说,他出老千。
年轻男人大声狡辩,说他血口喷人,说有本事查监控,还说赌场见不得人赢钱。
整个厅堂霎时安静下来。
七叔睨了保镖一眼,思索两秒以后,叫他放人。
“七叔……”保镖似乎有些迟疑。
七叔却已错开他的视线,来到年轻男人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七叔的笑容很慈祥,露出镶金的牙齿,只听他轻声安慰,说一切都是误会。
年轻男人松了松自己的被捏得发酸的肩膀,愤愤地瞪保镖一眼,终究碍于块头大小,只能作罢。
不过是意外骚动,很快赌场又恢复之前的热闹与喧嚣。
周慕收回视线,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和阿车换了一个游戏玩。
周元叫七叔派人盯紧周慕,之后便去了二楼。
两个小时以后,周慕和阿车赢了不少钱离开。
“就只是玩玩?”办公桌前,周元抽一口雪茄,白色烟雾从嘴里滚滚喷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对,”七叔向他禀报实况,“玩了几把就离开了,没去其他地方。”
“这女的玩什么鬼把戏。”周元冷嗤,突然提到先前被保镖钳制住的年轻男人。
“这个你放心,已经吩咐下去了。”
周元随后大笑,转动椅子面对偌大的落地窗,窗外的湄公河在夜色与灯光的笼罩下显得平静又温顺,却又像暗藏着某种巨大的危险。
*
凌晨三点,陆岩下班,他去两条街道以外的沙县小吃叫了份炒河粉,味道不怎么样,价格还贵。
“再加瓶啤酒。”陆岩走到外面,拖过凳子坐下。
虽是凌晨,店里却一点也不冷清,大多是赌徒,有的聊天划拳抱怨生活,有的打电话说着说着就破口大骂,缅语泰语中文交叉,甚是吵闹。
陆岩低头胡乱巴拉了两口粉,还没来得及吞咽,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咒骂声,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用的小木桌就被一个年轻男人撞倒,河粉盘子也随之而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站住!”年轻男人俯在地上,他脸上有伤,身后是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穿着灰色老头衫,正沉着脸朝他靠近。
年轻男人想跑,可被眼疾手快的健硕男子抓住脚踝,猛地一拉,人在水泥地上摩擦,发出凄惨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