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身体靠近，睫毛处打下一片阴影，他感受到自己的舌尖触碰到言竹手指的时候，抬起眼眸有些无辜地望着她。
对向而坐，言竹发现梁暝飞长得有些像漫画书里的人物，挺妖孽的。
“那个……”她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不自然。
“嗯？怎么了？”梁暝飞望着她，“沙拉酱的也好吃。”
言竹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好吃就行。”
她心不在焉地将三明治咬了一口，反应过来这个地方梁暝飞咬过，突然感觉嘴巴像被烫到了一样，有细针扎过的感觉，麻麻痒痒的。
吃过了早饭，梁暝飞非要和她一起写寒假作业，于是偷偷遣回自己家，直接把书包拎到了隔壁。
言竹看了一眼他干净如新一尘不染的作业，脸颊微抽，“你是想抄我作业吧你。”
梁暝飞不置可否。
书桌不大，言竹添了一个椅子，让他坐在旁边。除掉《快乐寒假》，二中的年级老师集体给他们印制了许多份卷子，看到一厚摞的卷子，两人均是一声哀嚎。
言竹先拿出数学卷子，梁暝飞拿出相同的一张。
桌子空间不大，中间只放着一张草稿纸，言竹从第一道选择题开始认认真真地写，需要列草稿演算的地方，她就轻轻偏过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
答案算出以后一抬头看到梁暝飞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言竹摸了摸鼻尖，“看我干什么？”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用手一把捂住答案，“自己写你的，少剽窃我的。”
梁暝飞被这副模样惹笑了，他故意逗她，“我看到了，选D。”
言竹哼笑一声，“是呀，就这个答案，你写吧。”
说完后她继续写下一道题，心有所感地一抬头，梁暝飞趁她不注意瞄了一眼答案，然后在自己卷子画了一个大大的B。
一边写一边还在念念有词，“天下作业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
“呸！”言竹对此表示唾弃。
越写到后面的选择题，需要的演算步骤就越多，言竹正准备在草稿纸上演算的时候，发现梁暝飞也在上面算东西，她用铅笔从纸张中间轻轻划一道，“我写这半边。”
梁暝飞在理科班，数学不算太差，他此时正在给一道几何题画草图，不知道把言竹的话听进去了没有，从嗓音里挤出一声“嗯”。
他画立体图形的时候，一只手按压着纸，修长的手指用力以后有些泛白，手背上净白的皮肤下可以看见青色的纹路来。
言竹看着看着，就忘记继续写下去了，她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同桌是男生还是女生？”
梁暝飞抬起头来，“我一个人坐，怎么突然问这个？”
言竹不知道怎么解释，慌忙地摇了摇头，就假装在卷子上写写画画去了。
她刚才心里其实在想，如果梁暝飞同桌是个女生，每天盯着这么一张脸，实在是太耽误学习了。
直至听到梁暝飞说自己没有同桌，言竹才放下心来，不用担心影响他们班男男女女的学业了。
两个小时写完了一份数学卷子，梁暝飞算一算时间，梁母快回来了，他说：“一起去我家吃饭吧。”
言竹摇摇头，“我等会点外卖，想吃垃圾食品了。”好不容易等到言母不在家，终于可以放肆地吃一回。
梁暝飞表示理解，临走时嘱咐：“吃完以后记得吃养胃的山楂丸之类的。”
送走了梁暝飞，没过多久言竹点的外卖就到了，蛋糕炸鸡薯条汽水一应俱全，全是平日里言母管着不让吃的。
言竹复有仪式感地将这些东西摆在餐桌上，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也不是很有食欲。
没有刚才的吵吵闹闹，言竹突然在想，要是梁暝飞能坐对面陪她吃就好了。
每一样东西各尝一点，言竹就感觉饱了，懒得收拾餐桌，就跑到沙发处摊着了，为了驱逐房间里的冷清，言竹打开了电视机播放一档娱乐节目。
电视里面的人笑得勉强，言竹也没有心思看，就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梁暝飞还有多久才能过来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