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竹喝醉酒后,如何把她平安地送进家门成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梁暝飞去便利店买了一瓶漱口水,轻轻捏着言竹的下巴,“言小竹,醒一醒。”
言竹悠悠转醒,嘴边就被递上一瓶漱口水,她听着梁暝飞的话乖乖张嘴,将漱口水咕嘟咕嘟后吐在草丛里。
本身就是果酒,味道本来就不是很冲,此时漱完了口,嘴里就基本没什么味道了。
但梁暝飞看着言竹眯缝着眼的状态,还是不敢把她往家里送,但凡被言母看出一点点端倪,今晚估计又是一场恶战。
他对魏大北说:“你先回去吧,我等会把言竹送回去。”
他们两个本身就住对门,魏大北留着也没什么用,“那你们注意安全。”
梁暝飞点了点头,扶着言竹在小区门口吹了五分钟冷风,言竹才睁开眼状态好了一些,他也怕把人吹感冒了,就扶住她的胳膊,“我们先回去,自己走。”
言竹的脚步还是有些踉跄,幸好架起自己的胳膊足够稳当,她几乎是把半个身子都靠了过去。
感受到身体的依赖逐渐加重,梁暝飞不知不觉揽过她的肩头,干脆把整个人收进自己怀里,言竹也未表现出抗拒。
快走到单元楼下时,梁暝飞小声给言竹嘱咐:“进了家门打个招呼就说自己困了,然后回你卧室睡觉,不要被阿姨看出端倪。”
言竹此时酒醒了大半,也知道醉醺醺回家的后果,她用钥匙打开门言母迎上来,就按照梁暝飞教的没说几句话就往卧室跑去,临走还不忘对他说一句“再见”。
过完生日以后,紧跟着的期末考试就来了,冬天一到起床变成了一件最艰难的事情,言竹每天恨不得被扯出被窝,然后像睡不醒一样在学校上早自习。
近日各科都在紧锣密鼓地复习中,每个班级都是一片低气压,除了上放学,言竹见到梁暝飞的机会也不多。
她刚踩着下课铃的点,憋出来了一篇高考作文。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
这时徐英从座位上走了过来,他先是和言竹掰扯了一堆功课啊考试之类有的没的,后来才慢吞吞地问道:“那个发卡……你不喜欢吗?”
这么多天,好像从来没有见言竹在学校里戴过,他今天终于忍不住想问一问。
提起这个,言竹心里是非常愧疚的,她生日那天一觉醒来就把发卡丢在了火车上,至近不见踪迹,又不想徐英听后伤心,就欺骗他:“我很喜欢那个发卡的,生日那天我还戴了,只是平时上学不方便戴而已。”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只是单纯找的借口而已。
意料之中,徐英听后果真十分高兴,他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又多了两张门票,“这是两张梵高美术展的票,我知道你喜欢画画,所以想邀请你去看。”
说完,担心言竹不同意,他又急着补充:“这个展在寒假,不会耽误期末考试的。”
言竹看到这个展十分心动,她听到消息的时候门票就已经被售空了,没想到徐英居然抢到了。
见她还在犹豫,徐英又说了和美术有关专业的话题,“我也很喜欢美术的,希望到时候能和你多交流。”
听了这话,言竹完全没有理由拒绝他了,她接过门票,“这个票原价多少钱,我下午带现金给你。”
同意一起去看,不代表言竹同意欠人家人情。
徐英也不想言竹因为心理负担就不答应去了,于是急忙随口编了个不多的价格,“那说好了,到时候一起去。”
熬过了两天的期末考试,终于迎来了寒假,但刚考完试言竹也不敢太猖狂,因为考试成绩和年级排名还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出来,在此期间,她只敢夹起尾巴做人。
在家老老实实地待了一个月后,考试成绩终于出来了,是一个不上不下的成绩,排名相较于上次几乎没变。
言母不愧是年级主任,看到成绩单后脸就有些垮了,“不进则退,你这个成绩上重点大学有点困难啊。”
言竹一听母亲念叨这些就头疼,按照言母的规划,她未来应该是个律师或学金融的白领,可这两个她却一个都不想做。
最后还是言父出来劝着言母:“小竹成绩已经算可以了,我们不能给孩子太大压力。”
言母丢下一句“你就惯吧”,然后进厨房做饭去了。
父女两个同时挑挑眉,均是一脸无奈,言竹悄悄告诉父亲:“我和同学约了梵高的美术展,先溜啦!”
言父对女儿的美术爱好一向支持,指了指门,小声说道:“去吧,帮你打掩护。”
言竹笑着跑出门去,轻轻阖上门后,对面的门突然打开,她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鬼鬼祟祟的。”梁暝飞显然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此时顶着个鸡窝头眼睛惺忪,被梁母派遣着去倒垃圾。
言竹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好笑,“敢说我鬼鬼祟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