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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急、也不能慌。

许岑岑远离两人后,慢慢地沿路走,边走边思索何去何从。

天光透过路边树叶,穿透隙缝落到地面,地上光影斑驳。

余光忽然扫到了一个晃动的人影。

许岑岑看了一眼,当即出声喊:“站住!”

那人听到声音,两腿一弯,惯性反应似地往下跪,埋首缩肩地求饶:“没偷!我没偷!捡的不要的!别打我!”

他脚边有一个硕大的麻袋,许岑岑看在眼里,走近踢了踢:“谁打你?这是什么?”

那人闻声抬头,一看见许岑岑,眼中的惊恐顿时烟消云散。

他嗤鼻,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睁大眼眶,瞪向许岑岑,恶声恶气:“喊什么喊?”

许岑岑一脚踢开麻袋。

乱七八糟的废料倾泻而出。

粗扫一眼,从生锈的废铁到踩瘪的塑料瓶,应有尽有。

“别碰!”那人一伸手,麻溜地收拢袋口,站起拖麻袋走。

“等等!”许岑岑问道,“白卿雪在哪儿?”

那人眼神,由气愤、不满变成了轻蔑:“你烦不烦啊?纠缠老大?你撒泡尿照照,你这样的,老大看得上你?”

“没有纠缠。他是我哥,我找他。”

“哥?”那人咧开嘴角,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和老大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怎么不知道他有妹妹?哪儿来的?天上掉下来的?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许岑岑皱一下眉。

旁人的言语太片面。

她必须再见一次白卿雪。

许岑岑不同他多说,只道:“带我找他。”

“你谁啊?为什么带你找?”

“老大说了,不认识你!”

“哎,我说,你是有臆想症啊,还是怎么的?”

“哦,我不知道了,你是想讹钱吧?你脑子有毛病?!我们哪有钱给你讹?”

许岑岑面对对方连珠炮似的话,简单、平静地道:“没有臆想。不讹钱。带我找白卿雪。”

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当她是空气似的,拖住麻袋走。

可他只来得及走了几步,忽然动弹不得。他浑身上下似被一道无形地风裹挟、禁锢,任他怎么迈,也走动不了半步。

他吓得大喊:“我怎么了?你把我怎么了?!”

许岑岑走到他面前,回忆早晨听到的词语,平静地回答:“精神力攻击。”

精神力攻击?!

平地一声惊雷!

那人眼珠子瞪大,像快掉出来了一样。

即便他的生活辐线再短,接触的人和事再少,他也知道精神力攻击!

诺三那个老流氓,仗着会一点儿精神力,污蔑他们、欺负他们!抢他们卖命挣回来的营养液!

他们打不过诺三,昨晚他抱诺三的腿、咬诺三那个混人,被诺三用精神力捆住、拖起胳膊砸到地上,嗑碎了两颗牙!

牙掉了豁风,现在还在疼!

他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胆战心惊得连话都说不清了:“你、你……”

“带我找白卿雪!”许岑岑道。

他一下噤声了:这个黑不溜秋的瘟神,太过凶神恶煞!

昨夜老大的训诫声犹在耳畔:营养液没了,还可以再赚!命没了,赚得回来吗?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保命在第一位!

于是他很听话地做了决定,应了下来:“好。”

随着他的松口,困他的风力一下卸开。

重得自由。

他再不敢小瞧她。

他缩了缩脖子,走到前面,给许岑岑引路。他生得瘦弱,这番犹如迎面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又不得不虚与委蛇的害怕模样,令他本短小的身形愈发矮了几分,反倒衬得许岑岑像个威猛的Alpha。

他走了很远,发现许岑岑一直安静地、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似不识路一样,任由他带着走。

于是他绕了一圈,先去了垃圾回收站,把麻袋的东西处理了。回收站的价格很低,他又没来得及分类,给出的价更低了,一整袋上称,足足七十多斤,才换了七个星币。

垃圾站给的不是存端脑账户的电子星币,而是七个老式钢镚儿。

他数了又数,小心地揣进裤兜里。

许岑岑一直等他,看他进入回收站后出来,身后没有旁人,问道:“人呢?”

“不在这儿。”

那人得了钱,心情舒畅起来,愿意多和许岑岑说几句话了:“每月单数,老大会来这儿,双数不来。”

“为什么?”

“双数有比赛啊!比拣破烂挣钱多了!”他兴奋不过三秒,神色又萎了下来,“也比拣破烂危险。袁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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