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村子里走去,
这时候天色昏暗,季乐安心里疑惑,到底是自己看错了,还是真的?
她感觉这个村子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不一会儿,村子里的人就将大家带到离牌坊最近的一座院子里,
院门上的锁是之前就开着的,里面是老式的推拉门锁,季乐安对锁有些敏感,尤其是这推拉锁上面居然还有个铁链锁孔,
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习惯在家里的大门安这么多锁,还是就只有这家这样?
“你们就住在这里。”青年男人和常昕一起把李俊英扶到老式的架子床上,上面还挂着镂花的蚊帐。
十几个人围在一间屋子里自然有些拥挤,部分人去了隔壁屋子。
“我叫苏文秀,是这个村里的村长,你们在这里住这一夜,不要乱跑,如果可以,希望你们尽量不要打扰村里的人。”青年男人的衬衣上沾了泥,他不在意地拍拍。
“如果明早雨停了,我们便会离开,自然不会去打扰你们的。”宋承宇已经隐隐是这一行人中的领队,行为处事颇为稳重。
“嗯。”
“不过你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村长,当真是年少有为。”
苏文秀的面上闪过一丝伤痛,哀伤地说:“之前的村长是我父亲,不过灾难之后……村里的男人就剩下了我,我才暂任了村长。”
“节哀。”
另一边,村里的女人拿了不少干净衣裳过来,让季乐安等人将湿衣服换下。
苏文秀不知在哪里端了两碗药出来,就要喂给洪菲菲二人,常昕拦下:“这药是?”
苏文秀笑笑,解释道:“村里的人能使用这个花,自然也研究了解药,不然谁会去用?”
季乐安接过其中一碗药,喂给洪菲菲,二人喝了药之后,面色看着好上不少,但依旧没有苏醒,
苏文秀解释道:“如果人不小心中了招,就算喂了药也要躺好几个小时才能醒过来。”
“原来如此。”
“不过这花我记得前不久都被销毁了啊,你们又是从哪里找到的?”苏文秀有些疑惑。
季乐安回道:“在离村子大概三公里的一个小坡上,过去还有一片坟地。”
听到“坟地”二字,季乐安看到屋子里的女人又露出厌恶愤恨的表情,但是不久又恢复了一片平静麻木,而苏文秀面上也是一片怅然,喃喃地说:“坟地啊,哎!”
他不再多说,转身出了门,去到客厅。
叶海林在另一个房间换了身衣裳出来,一边拿着块粗布毛巾擦头,一边开口说着:“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还好我们及时找到住的地方。”
哪想到一个端着热水盆出来的女人看到他,手上的盆子瞬间滑落,她双手抱着脑袋,整个人缩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我错了我错了!”
女人因为这个动作,露出一截胳膊,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有的是已经结了痂脱落的白肉,有的还是透着紫的淤青,层层叠叠摆在那里,让人根本分不清到底是积累了多久的伤痕。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赶忙跑出来,叶海林面上懵成一片,偏生他长得凶狠,又举着胳膊,看着就像他在威胁女人一样。
村里的其他女人撞开叶海林,上前扶着那缩在地上的女人,柔声安慰:“别怕别怕,他不是那些人,再没有人打你了。”
叶海林无辜地说:“我没有碰她,我一出来,她就这样了。”
苏文秀走到人群中间,用眼神示意村民将哭着的女人带走,歉意地朝着叶海林方向点了下头,就什么也没说地跟在她们身后走了。
一时间屋子里一片安静,季乐安眸子低敛,似乎猜到了什么,对叶海林说:“叶老师,我们都知道您什么都没做,过来吃点东西歇息了吧。”
他们刚刚转移到这屋子里的时候,将食物装到背包里背上来,没有外露。
大门被锁好,院子里有一口井,井边还有一棵枣树,上面结的果子黑漆漆的,大概是吃不得了。
这个房子是两层的小楼,楼梯下面是一个用新木条封得严实的谷仓,谷仓的层就是楼梯的外墙,四周还撒了不少石灰粉。
宋承宇经过谷仓的时候,看了它好几眼。
“你在看这个啊?这是石灰粉,撒了防潮驱虫子的。”季乐康走在宋承宇后面,见对方一直盯着看,便解释道:“我夏天回老家的时候,外公他们就是这么弄的。”
“哦?是吗?那可能山里比较潮湿,他们的石灰撒的有点多吧。”宋承宇看着从木板上的石灰,意有所指地说。
透过二楼房间的窗户可以直接看到牛棚里的车,
防人之心不可无,担心他们睡着以后,村子里的人会做出其他的事情,众人举着蜡烛决定转移到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