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月,孤雁关面向西域的城门再次打开。
一名锦衣卫校尉疾驰驶入,直奔武王祁辰住所。
两刻钟后,武王祁辰下令,孤雁关所有大夏将士,除城头上值守左卫将士,其余军团将士全部校场集合。
收到命令,各军将领闻声而动,二十多万大军齐聚校场。
左右骁卫、左右龙武卫、以及方鄂所属近三万宣国降卒。
至于于启则是带着他手下的两万降卒扫荡西域去了,他走过一趟西域对西域熟悉,而且他手下大部分都是西域的士卒在如今这个残破的西域可能收复的效果更好。
校场之上,本来还风和日丽的天气突然就刮起了阵阵狂风,旌旗猎猎、呼呼作响。
这惹的军阵最前方的几位将领,温良哲、云津、孔鼎、苏定方、方鄂、唐云龙甚至徐庶都不由自主的皱眉,他们心中都有着一种很是不好的感觉,总感觉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片刻之后,祁辰骑马直接冲进校场,只是当众人看到祁辰的装扮之时不由得心中一咯噔。
众人面面相觑,不是那些将领,就是他们身后的那些将士都是如此,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
“出什么事了、殿下怎么这副打扮?”
“谁死了?难不成是那位齐王殿下?”
“别放屁,哪有老子给儿子戴孝的!”
听到这些胡言乱语,最前面的几人不由心脏直跳,他们不由想起了皇帝祁疏离开时的那副模样。
不会吧?
孔鼎与云津对视一眼,轻声对温良哲说道:“老温?”
温良哲双拳紧握,眉头皱成了“川”字,呼吸都有些急促。
见温良哲不回答,孔鼎无奈只好再看向云津,两人同时摇头。
方鄂、苏定方、徐庶三人相互看了看,谁都没有说话。
随着祁辰缓缓登上将台,祁辰的手微微往下一按,整个校场的声音消失不见。
祁辰一身甲胄,但是甲胄外面……披麻戴孝!
祁辰扫视着校场中的众人,缓缓开口语气平淡:“想必诸位应该对我身上的这身装扮很是好奇,甚至在暗中猜测太上皇和太后早就升天而去了,我堂堂大夏武王又是在为谁戴孝?是也不是?”
“那我来替诸位解惑!”
“没错,我就是在披麻戴孝,至于为谁?”
“为我兄长,为大夏盛平皇帝陛下祁疏!”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哪怕是最前方的那些将领早有猜测都是目瞪口呆。
温良哲一直紧握的拳头松开了,他闭眼抬头,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他看的出祁疏的身体很不好,可是也万万没有想到陛下竟然死在了回京的途中。
祁辰虽然没说,但是现在祁疏哪怕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回到京都。
没想到,陛下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御驾亲征,最后居然成了最后的一次。
前面的将领还未如何?军阵中的一名老卒突然冲了出来,他死死盯着祁辰眼眶通红:“殿下,此言……当真?”
他的声音颤抖。
夏都驻军中有很多其实都是当年跟着祁疏祁辰一起打天下的老卒,后来战事初定,很多活着没有伤残的人都被安排在了京都驻军担任将校,很显然此人正是其中一人。
祁辰深吸一口气,哪怕早知道,哪怕这么多年久经沙场见过了太多太多的生死离别,哪怕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仍然是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祁辰闭上眼睛将那口气重重的呼了出去,然后再次睁开眼睛,有些视力足够好的人可以看见祁辰的眼眶红了。
看着那老卒,祁辰沉声开口:“大夏盛平皇帝陛下祁疏,御驾亲征西域,返途中于西域西原府病逝!”
听到这话,老卒呆立当场,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
他喃喃自语最后甚至喊了出来:“陛下的年纪不比我大上几岁,怎会如此?怎么如此?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
说完,他转身朝着夏都方向径直跪了下去:“送,陛下,殡天!”
随着他的跪下,校场中足足三千多人毫不犹豫转身就朝着夏都跪下同时口中惊呼:“恭送陛下殡天!”
三千人引起的效应不小,片刻之后,校场上密密麻麻的跪了一片。
“恭送陛下殡天”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孤雁关,城头上左卫的几名守将听到这个声音,均是脸色一变,几人相互看了看,匆匆往校场而去。
不仅是他们,就是那些被关在孤雁关的丰武俘虏也是面面相觑,这是,大夏皇帝死了?他们不知道。
一个时辰之后,孤雁关城头上红灯笼换成了白灯笼,另有一支骑兵出城而去。
三天之后,整个孤雁一片白色,将士长枪上的红缨换成了白缨,红色披风换成了白色,所有将士头上、腰间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