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拔了一根头发朝着空中一扔。
在一瞬间，那根头发就消失了。
“你倒是舍得！”心光大僧那双眼眸同样看清楚了那根头发的去向，只是，他不会阻止。毕竟，这是一位师祖对于自己徒孙的点化和磨砺。
但是，在当心光大僧看向方盛的时候，眉眼之间也生出了几分忧愁。明明已经看破了少林步入歧途的未来，但是，始终不愿意从中走出的方盛，着实令他头痛。但是，即便是心光知道，方盛所持是执念，却斩不了，斩不断，斩不得。
“阿弥陀佛！”看了看那睡眼惺忪的老友，心光大僧也是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笑了笑，便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是了，自家老友的天资之高，他是可以度那浑浑噩噩的痴儿。
但是，他，心光也不差，大不了在那个痴儿陷入癫狂之前，寻那位贾将军化缘一场便是。
债已经欠下，再多一点也没有啥关系。
老道士没有理会心思深重的心光，侧躺在蒲团之上，眼眸之中睡意生出，却恍若蛰龙长眠，一呼一吸之间吞吐着此间禅房的一切气息。
老和尚则是在闭眼的情况下，重新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木鱼，敲击之中颂念着已经不知道念了多少次的佛经，为此次在此间生死的众生诵经洗怨。
一时间，禅房深深，只余那佛音袅袅。在此宁静之地，却亦有道意生发，如水奔流不息却于刹那间波澜不生，若山亘古不变却于惊鸿振翅间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