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被吼得手一抖,剑从手腕滑落在地。
与此同时,白妃再次晕厥。
见白妃惨状,老皇帝喘息片刻,呼着不匀的气息,着令太医署全力救治白妃,有任何不测让其陪葬。
随即季公公招呼着太医太监们,将两位主子抬回上清宫苑救治。
黎云缨全程没有出手的原因很简单。
御前那么多高手,不可能让皇贵妃一个妇道人家得手。
而且前面还立着一个沈敛情。
关于实力这点,她还是很信任这人的。
郭璎珞被如此大的阵仗吓得清醒了两分。
抱着黎云缨的胳膊腻歪撒娇喊头疼,恶心想吐。
黎云缨警铃大作,环视一番后出言警示:
“是香炉,有毒。”
沈敛情当机立断下令:
“来人,开炉换鼎。”
银甲卫与禁卫军一道快速行动,善毒的御医自去探查。
除御驾及白妃被护送离开外,其余人等全数就地拘留。
在没有洗清嫌疑之前,谁也不能离开。
所有人都原地待命,有受伤的相互帮着先包扎。
全场最丢面的皇贵妃一巴掌甩在阻扰她离场的禁军统领脸上:
“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本妃?”
那禁卫统领不卑不亢,抱拳一礼:
“皇贵妃恕罪,根据禁卫条例,发出刺杀谋逆这样的大案,需得第一时间保护勘察现场,这是卑职职责所在,还请宽待!”
“禁卫条例还是我谢氏一族,历朝历代修订的!
本妃比你还一清二楚!打你,你就受着。”
皇贵妃誓要把刚才丢的场子,找回来一般地骂道:
“条例规定,是缉拿有罪的嫌疑者!尔等不去抓那等妖妃,阻我去路,岂有此理!”
三皇子叹息一声,继续劝道:
“母妃息怒,免得气坏了身子,为这些个,不值当。”
“对对对!”
八皇子也在一旁宽慰,“母妃若是累了,请上座,现场要您主持大局才行。”
皇贵妃看了眼那凤座,对,她岂能一走了之?
当然是该留下来,主持大局才是。
不免看了眼老八,第一次觉得这养子异常顺眼。
皇贵妃顺势坐到了皇后宝座之上,白氏小贱人都坐得,后宫资历最老的她如何坐不得。
但还是被庆妃抢先了一步。
二妃一坐一立,四目对峙。
出了这么大一场乱子,到底是庆妃年轻,即便已坐到了凤座之上也漏了怯,讪讪一笑:
“姐姐不是要回宫歇着吗?”
“哼,本宫倒是想走,你说本妃如何能走得了?”
皇贵妃说着,一掌拍在桌前,责问道:“庆妃,还不从实招来,这刺客你从哪里找的?”
庆妃被吼得一愣。
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有何人同谋?”
“胆敢借着本宫主持的宴会,意图行刺皇上,说你,还有你是不是想造反?”
皇贵妃最后指向九皇子,她内心还有一句没说:
你以为皇上没了,你儿子就能继位?蠢货!
庆妃这才明白过来了,也心想:谢氏真毒!
刚才没弄倒白妃,转头就想把这么大一能株连九族的大祸,按她头上,想得美!
做戏谁不会?
庆妃吧唧一下,腿软从宝座跌下,整个人都软在地上,哭得悲悲戚戚:
“姐姐,这样的罪名,妹妹可不敢担,这场宴会本就是姐姐一手操持,妹妹不过就是出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主意,谋逆之事是万万不敢的。”
一场哭卿卿,我见犹怜。
庆妃一边擦泪,一边继续道:
“再说本妃有何缘由要刺杀皇上?”
“争宠?”
庆妃反问后,自问自答:
“呵,即便白妃入宫,这皇上对我与九皇子的恩宠也并没有多大影响。
我们母子二人有如今这样的荣华富贵,全倚仗的都是皇上!
我们比谁都希望圣上能万寿无疆,何必自断后路自毁前程的争宠?”
三两句话撇开了自身嫌疑,开始如法炮制地祸水东引。
将一塘池水搅得稀烂,谁也别想好过。
“我看倒是姐姐,白妃入宫后,姐姐一直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保不齐今天就想除之后快,却不想被人钻了空子,将矛头对准了皇上。”
皇贵妃被倒打一耙,气急怒吼:“休得信口雌黄!”
庆妃不甘示弱:“妹妹自辨几句就是信口雌黄,那姐姐岂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