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红玉听到后面的动静,掀开车帘往后探了一眼。
看见李氏的镖旗,骂了句狗皮膏药走哪跟哪。
白凝竹让她先睡会,可能等下要替换哥
哥们。
因为是皇商,可借用官道,路段相对平整。全神贯注地戒备提心吊胆了一天,二女依偎在一起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暴匪也是人,也有个打盹的时候。
她们连夜赶路,苦了苦了点,好在运气不错,一夜无事。
清晨停在一处有水的地带小做休整,开饭做早食。
年轻人啃几口干粮对付一下还成,老人家年岁大了,又加上舟车劳顿吃不消的。
所以生火煮了点米粥。
借着这个空挡也让整夜戒备的兄长们歇息一会。
饭后一路速行,路上的流民很多,他们流离失所不得不拖家带口跟众而行,能有牛车驴车的都是大户人家
个个神色紧张,见着马车的车队都纷纷低了头。
饷午时分,天公不作美,突然暴雨。
一行人不得不找地方躲雨。
寻到一处破庙,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流民。
里面生了火。
世值盛夏,虽不至于冷。
但最怕此时忽冷忽热地感了风寒,白凝竹煎了草药,嘱咐大家都喝上一碗。
有个白氏小儿吵着药苦不愿喝,被白二哥一顿臭骂,别家求都求不到的东西,给你还敢嫌弃,等大哥回来看我让他狠狠打你一顿。
一听二叔又要找老爹告状打自己屁股,小儿皱着眉头怪怪地喝了。
白凝竹悄悄喂了他一颗甜杏蜜饯。
白家小儿撒娇还是小姑姑最好,臭二叔最凶天天唬人。
旁边人见状,纷纷过来讨口药喝。
白凝竹倒也不是圣母型选手,只把见底的药渣示与众人,朝一个咳嗽的老妇抱歉道:
“不好意思诸位,这药也是刚才在路上随手摘的······”
言外之意,多的没有,但她也没见死不救,客气道:“大娘要是不嫌弃,这罐子给你,行不?”
能白得一个煎药的罐子,可不太好,对方立即抢着接过去,病弱地笑道:
“哎呦行行行,可真是谢过小公子了,我加点水再煮煮也是一样的。”
李月如一边用帕子擦脸,讥笑了句猫哭耗子假慈悲。
旁边拧衣服水梅红玉冷眼斜她一眼,质问你有药?你有话拿出来给大家分分咯!
李家小家见一群难民齐齐看向自己,那如饥似渴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吓得直往她哥李公子的身后躲。
李秀才文文弱弱地向众人鞠躬赔罪:“实在不好意思诸位,我们出来得急,忘了备药。”
一众失望,麻木地啃起手里土泥色的粗粮饼子。
李月如看得头皮发麻小声嘀咕这东西怎么能吃的下去,被李秀才小声骂道接下来一切都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在当自己是小姐脾气。
另外还收拾了一套衣服令小妹去换上。
李秀才这个做哥哥的倒也非常到位了,自己不会就跟着白梅两家,有样学样。
一只鸽子飞进庙里,落在地上,差点被人扑飞。
白凝竹立即喊道:“这是我养的信鸽,麻烦这位大哥手下留情。”
并用一张饼换了回来。
对方得了吃的,还得倒也爽快,笑嘻嘻地接过饼,说到好说好说,又套近乎问打哪来往哪去?
白凝竹客气说郊县的,遭了匪,村子里都是难民,大家跟着一起出来逃荒的,问大哥可有好去处?
说着一边看信,是个好消息,来自姜县。
只看了一眼便将信纸扔进了火苗。
那瘦巴巴的汉子也跟着叹气,都是逃荒的,准备往京都城里去,哪里地方大肯定有吃的。
李月如想都没想,得意地劝道:“你们别去,我们就是城里出来的,根本没吃的!”
好似做了一桩大好事一样。
白凝竹一听,立马离她远远的。
划清界限,不是一路人。
难民一听是京都城里来的贵人,都围了上去,有讨要吃的,有打探情况的。
七嘴八舌围得李秀才头疼不已。
李小姐也见自己好心办坏事了,便祸水东引,指着梅白两家喊:
“我们没吃的了,都分完了,你们都走开,去,去找他们,他们也是一道京都城里来的!”
这次梅红玉倒是没对她。
根本没搭话,压根不认识,也不想认识的样子。
白二哥一听这话,心里直骂就不该心软一路带着姓李的。
他从靴里抽出匕首,一刀扎进木板上,看谁敢上前滋事。
梅大哥也将剑抱至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