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那几位的声音才低了下去,杨珠一抹眼泪说道:“她不能控制,那你们赔钱,就是刚刚说的,一刀一百万,赔!”
沈鱼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脸色更白了,她呼吸急促,差点没站稳,四百万?
她怎么拿得出这么多钱……
乔铭皱着眉,冷静的开口:“孙大姐,赔偿不是你这么算的,孙大哥的医疗费、住院费还有后续的营养护理,精神损失费,我们都会赔——”
“你说的赔偿就这些?”躺在病床上的孙涛艰难出声,打断他,“老子被摘了一个内脏!你知不知道以后的影响?你赔个屁的精神损失,我把她的肾摘了、脾摘了,我再给你道歉赔点医药费行不行?!”
孙涛指着沈鱼大骂道。
沈鱼咬着唇,她掐着手心,再次朝他鞠躬道歉,同时说道:“四百万,我真的拿不出来,我妈妈,还住在南山医院,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对不起。”
“你们儿子也住在南山医院,应该知道那边的费用,我外甥女年纪不大,她哪有几百万?”乔铭也紧跟着开了口。
杨珠眼神闪了闪,突道:“那你能拿多少钱赔偿?”
“二十、二十多万。”沈鱼低声道。
她话刚落,孙涛就激动的指着她要骂人,大概是扯到了伤口,他又痛得叫了起来。
杨珠又赶紧扶住他,小声让他别动。
不消他们夫妻二人再说话,那几个亲友立刻接口道:“二十多万?你打发叫花子吗?”
“那可是摘了内脏,以后身体不定会怎么样呢?”
“这损失的可是寿命啊,我听说没了脾脏,免疫力低,容易生病,老孙本来能活九十九,现在被你们拖累,你就想拿二十多万赔?”
“你们也好意思提南山的住院费,老孙夫妻两个也是普通人,还要给儿子交费,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你想过他们以后怎么办吗?”
“她没有几百万,那你这个当舅舅的不也是那个疯女人的第二家属吗?你赔啊!”
乔铭被她们吵得头晕,他沉着脸打断她们,“一百万,我们赔一百万。”
“不行!一百万太——”
“那就请律师吧,具体的赔偿由法律来决定,我们是过错方,我们会全力补偿,但是,也只能尽我所能。”沈鱼咬牙道。
她不能再这么被动了,就算是一百万她也拿不出来,舅舅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
赔偿这种事她还是更相信专业的律师。
她这话一出,病房里静了片刻,随即杨珠拍着病床站起来,“你请律师是吧?那我们就法院见,也让社会媒体评评理,精神病人砍伤人,不坐牢就算了,家属还不想赔偿!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是不想赔偿,我们——”
“我这就联系记者,我们采访,我要送你上社会新闻!”杨珠又信誓旦旦的喊,浓浓的威胁意味。
沈鱼头昏脑胀,正要说话,被舅舅按住了手臂。
“你们要把事情闹大,我们也不能说什么,我最多只能拿出一百万,就算是被大众审判,也没有更多钱了,我来的时候咨询过律师,哪怕是打官司,各种费用算下来,也不会超过七十万,我们是绝对有诚意来赔礼道歉的。”
乔铭一番话让病房里再次静了下来,孙涛和杨珠显然也愣住了。
他们夫妻二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往靠窗的病床看了眼。
乔铭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床帘挡着,什么也看不见,他收回眼神,再次说道:“你们可以商量一下,我们下午再过来。”
说罢,他带着沈鱼离开了病房。
他们一走,病房里的那些孙家亲友窃窃私语起来。
而杨珠几步跨到窗边的病床旁,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办?他们只答应给一百万,我男人可是伤得不轻。”
靠窗的病床上躺了一个男人,他翘着二郎腿,半点没有生病的样子。
他朝外看了眼,撇了下嘴:“一百万不少了,南山院长不还给了你们钱?你把事情闹大,有什么好处?”
杨珠不说话了,钱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不少了,可事先他们也不知道能伤得这么重啊。
“要不,看看下午他们来,再多要五十万?”
“没听他说的吗?再多要,连一百万都没有。”贪心可没有好下场,陈明那一家子就是太贪心,才被送了进去。
…
沈鱼被舅舅带去了医院附近的小餐馆吃饭。
一上午都在跟孙家交涉,两人都眼见的疲惫,吃饭的时候沉默了好一会儿。
乔铭看她不太有胃口的样子,皱眉道:“小鱼,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多吃点饭。”
两人点的是饺子,饺子本象征着团圆,以前过年的时候,他们一家人会围在一起包饺子,哪怕是五岁的弟弟,都会歪歪扭扭的包出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