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陈老板叫他店里的伙计,将石头给吊起来,吊到外面的大型切割机上。
这种大料子,只能用外国进口的刀片来切,一般都是那种大型切割机。
切石头,是赌石最重要的一环,怎么切,切多少,在那切,都是赌赢能否的关键。
那些老缅,正是因为掌握着切割的技术,所以总是能找到最好的地方来一刀,把翡翠最好的部分给切出来。
石头被固定好之后,就是调节位置了,切多少,是关键。
林老板点了一颗烟,有些担心地问我:“不好切啊,石头小,判断的范围就小,但是,这个一吨多,不好判断。”
林老板说的是对的,石头越大,就越难判断。
这块石头的窗口色料的体积,很难算,大概是三十公分的长度,深度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能吃进去多少,但是我感觉,应该吃进去不多,当然了,我也不能确定就不是满料,没切开之前,都没办法确定,这就是赌石。
就是要赌啊。
但是我要赌一个保险的,就非常要精准了。
不能切太深,又不能切太薄,要均衡,让人相信,又不会垮。
张老板看着我们不动刀,就急
了,他赶紧说:“老弟啊,琢磨什么呢?切啊,你不是说,稳赢吗?”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没说稳赢,人家陈老板也说了,有风险的,我现在在盘算怎么切呢,切石头很重要的。”
张老板立马说:“这么大一块,怎么切都是切啊,中间来一刀,一目了然。”
我摇了摇头,我说:“万一有裂在中间呢?是竖着来一刀还是横着来一刀,横着来一刀,切割面就宽了,裂多怎么办?竖着来一刀万一切割面小了,取货不就小了吗?你负责吗?”
张老板被我说的无语的挠了挠头,林老板笑话着说:“人家是专业的,你不懂,就别瞎着急,赚钱那么容易的啊?”
张老板立马尴尬地笑了笑。
我也深吸一口气,拿着笔,在五公分处画了一条线。
“切,就从这切。”
切石头的师父点了点头,开始调整距离,调整到我画线的地方,他就吆喝着“机器一响,黄金万两……”我们听着都笑了,赶紧靠边站。
一到边上,张老板就拿出来香烟开始抽,他给我一根,我拿着夹在耳朵上,我没抽。
我不太喜欢抽烟,但是我太紧张了,把林
老板给我的烟咬在嘴里。
这一刀,要是切多了,满料还好啊,要是见了白,这料子就垮了,虽然我是不亏了啊,但是我想要计划的事,就泡汤了,我还得去找更好的料子。
但是那时候,张老板就可能不信我的了,而之前的投资,我估计着就要跟我扯皮了。
很麻烦,输赢,真的很麻烦啊。
张澜默默的走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胳膊,靠在我肩膀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种紧张的时候,她都会靠在我怀里,那种感觉,像是在依靠我,也像是在给我依靠似的。
但是,她给我的依靠,并不能缓解我内心的紧张。
张老板着急啊,嘴里鼓捣着不停,蹲在地上,抽着烟,满脑门子都是汗。
但是过了一会,张老板也不说话了,现场特别的安静,又加上大中午的,四十度的天气,整个市场一个人都没有,那种炙热的感觉,让人觉得更煎熬了。
这个时候,我手机响了,我看着是廖思源的电话,我估摸着,是中午下班了,我们约了一块吃饭的。
但是这个时候,我恐怕过不去了,这机器得切一个多小时呢。
我没有接,因为太紧张了
,这个时候我不想说话,于是我就把手机给挂了,然后紧张地盯着石头。
那种无声的情绪慢慢地就爬上来了,心跳不由自主的就加速,缺氧,感觉很迷幻似的。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当机器停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汗流浃背了,身上跟泼了一身油似的。
黏糊糊的,感觉也精疲力尽了似的,在煎熬中等待,比打一仗都累。
但是当机器停下来之后,我都顾不得休息,赶紧就跑到切割机边上看结果。
张老板林老板都过来了,张老板紧张啊,他问我:“要是,咱们赌赢了,能赚多少钱啊?”
林老板笑着说:“亿开头的,保守估计,满料的话,能分个五千万左右。”
听到这个数字,张老板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他激动地问:“那还等什么呀?开呀,快开呀……”
我笑了笑,也不多说了,赶紧开,我跟虎子两个人一人抓着一边拖着切开的盖,别看这盖只有三十公分长,五公分厚,但是百十来斤,一个人还真的抓不住。
林老板帮着解开固定的螺丝之后,石头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