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本领。顷刻之间,就能将一只精怪吃得只剩一张薄薄的皮子。“仙长……”格日乐恐惧地低呼,却没有退开,也没有求饶。如果把他吃掉能把娘亲从黑齿城救回来,那他会忍着的。冰冷的蝎子爬到格日乐的胸膛上,他害怕得牙关打颤,当疼痛传来的那一刻,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惨叫一声“哎呀娘呀”就软倒在地,回忆起了人生的走马灯。当走马灯回忆到八岁时,趴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格日乐瞪圆眼睛,余光往上看,发现仙长正看着他,而他还活着,到处肉鼓鼓的,没有被吸干。“我没死”“把我想得这么坏,真令人伤心啊,”渡星河用完全不伤心的语气道:“你身上的血脉太稀薄,我求稳取了你的心头血,最近一段时间你就好好休养,把气血养回来。”小胖这一口嗦得够狠,格日乐如今的脸色黑中透病态的苍白。“谢仙长大恩,救我北溟鲛城!”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身形一晃,又倒了下去。渡星河让他别跟来,回去找宫主,让他照顾他一段时间:“我先去万法庙也得借你引路的能力,只怕到时候血不够用,叫宫主不要吝啬药材,多给你补补。”她走前还留了一盒回血丹:“给修士用的,带去药堂,让掌柜给你稀释成混血鲛人也能用的程度,别闷不吭声的自己吃了,没把气血养回来,反倒爆体而亡。”此事毕,渡星河唯一的感想,便是海主她人还挺雨露均沾的。……带着宫主所编织的海图,渡星河直奔万法庙。一道流光遁过慈悲海。渡星河不忘用玉牒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发到师门群里,只是在快要提到应苍帝时,她犹豫了一下——应苍帝既然想要避世,自己向别人提到他的存在,会不会引起他的反感考虑到如今自己的修为在他面前藏不住秘密,她便将这部份隐去不谈,免得给自己和融羽真人带来多余的麻烦。万法庙的一切尚是未知之数,渡星河便没全力用在赶路上,偶尔停下歇息,恢复灵力。慈悲海比她想象中更加大,信任着宫主给的海图,一路前往。期间,她又抓过六只路过的无辜海族问:“你们知道万法庙吗”又问及对里面僧人的评价。得出的最多回答是,他们很懒,不爱出来活动,特别长寿。“万法庙就在前面海域,那边可冷了,不过位置也好找,特别显眼。”显眼,能有多显眼很快,渡星河就知道了。她居然在海里见到了一面凹凸不平的墙壁,再定睛细看,那凹凹凸凸的,是一道道的阶梯,数之不尽的楼梯在水里几乎是直立的。可谁会在海里走楼梯即使是陆地上,修士也大把飞行的手段,这么地想着,渡星河倾斜着往上游,权当自己爬过楼梯了。然而,就在她步入石梯的百米范围之内时,周身骤然一沉,仿佛有无形的大手,将她往下压!渡星河一惊,却无法抗衡这股力量。两股力量的对冲,使得她周身接触到的海水都沸腾起来。两息之间,渡星河就被按回了第一级。渡星河:“……”出走半生,归来仍像宗门试炼。渡星河抬脚往上爬。果然,一步一个阶梯的话,那股神秘的力量就没再出现了。只是……她往上看,这直立的登山长阶,无尽地往上蔓延,就连尽处都看不见。“行吧,慢慢爬。”十阶、五十阶、一百阶——走到第一百阶时,渡星河便感到周身的重量翻了一倍,抬步时亦有滞涩之意。这难道是万法庙给访客的考验渡星河陷入了沉思。她并不知道,自己爬楼梯的一幕,正正落入万法庙主持的眼里。……庙内很黑,对凡人来说伸手不见五指,对深海妖族来说,亮光不是那么重要的一件事,有自然好,没有也不影响视物,反倒还更加容易宁神进入静修状态。“问心梯上有人来了。”“是谁”“今天是万法庙修炼之地开启的日子,你们还有闲心去管外来人士呢”“急什么,这一届只有净心要去啊,又不关我们的事。”庙内的穹顶亮起一抹水光,倒映出来的,便是问心梯上的实时画面。一个年轻女修正往上爬。“是人类修士那她该爬不上来,短寿种族太着急,爬问心梯是最忌心急的。”当水穹顶出现画面,同时也照亮了庙内的景像。万法庙里空无一人,只有底下伏着大大小小的圆鼓。圆鼓很光滑,上面有着井字划分成的纹路,在海水里泛着沉雅的墨绿。如果渡星河在这儿,那她必然能精准地判断出——这是一群乌龟。硬要细分的话,那便是海龟。“上一个成功爬完问心梯的人,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你记错了,”另一只乌龟笑它:“那不是人,是只小猴。”“不是猴,是猿。”“这三样有什么不同吗”“猿猴浑身是毛,人没有。”“人身上披着布帛,你怎么知道人身上没有毛你扒开来看过”万法庙平静的生活,因为外人的来到而荡起波澜,它们就着人的定义争论了一番,最终话题却变成了:“不如把她放进来,问问她,主持的棍子到底去哪儿了”“都怪净心,看话本把脑子看坏掉!”从众妖的话语里,逐渐拼凑起真相。万法庙主持的儿子净心不像其他僧人,能耐得住深海静修的寂寞,它对凡人话本极感兴趣,经过海购渠道高价购入了一本家传户晓的《东游记》,迷上了里面僧人和猿妖同行的历险故事,正好遇上游历到慈悲海的猿妖,一时鬼迷心窍,就将镇庙宝器偷了出来,赠给猿妖,希望对方能代自己看看这个世界,百年归还时,再跟自己说说遇上了什么好玩的事儿。被点名批评的净心惭愧地缩起脑袋,过了一会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