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花符的指引,渡星河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从另一条道走去。这条长廊宽阔得多,它是圆形的,中间的圆柱上同样镌刻满了歌颂皇帝的画像,在走了一个半圆的时候,三人才从那圆柱里看到一面静止的水帘。“咦”参水伸手去碰,却被水流打湿了。他以为是凝固了的水,其实是周围无风出现的层流现象——可这里又怎会有这么纯净的水质“进来吧。”帘后,响起一把沉静的男声。三人走进去后,渡星河立刻自报家门:“晚辈是融羽真人的弟子渡星河,奉命来返修丹炉,师父托我,一定要将此信亲手交到器修大师沧衡子手上,请问你是不是……”听到融羽真人的名字,坐在炼器仪后的男人眼里终于勾起波澜。“我就是沧衡子,把她的信给我好。”他起身,从渡星河手中接过花信。也不知道融羽真人在信中写了什么,沧衡子的面色一变再变,肩线紧绷着将信件看完,过了良久,才松弛下来:“也亏你找到这里来,我换了地方没告诉她,信件送不出去。你应该发现了,这里会屏蔽玉牒,连我也不例外,不过正好,以前我太沉醉于他人对我的评价,在舍弃玉牒后,反倒得到了更多。”“我欠融羽良多,她拜托我给你炼制法宝飞剑,这活我接下了。”沧衡子淡漠的眼看了过来:“只是你才刚结丹,器灵愿不愿意认你为主,那得看你自己。太多人追求极品法宝,多少世家子弟开天价想向器修定制能越级挑战强者的法宝,却不知法宝有灵,和修士是双向选择,即使是器修本人,也不能强迫器灵低头。”法宝本身珍贵稀少,对材质和镌刻铭文的要求极高。再者,器灵亦有性格爱恶。得不到器灵的认可,它就不会为人所用。沧衡子说完,就见到眼前女修腰间别着的碗翻了个面,发出得意大笑:“听到了没有!我们器灵是很有骨气的!捡到我你就偷着乐吧!”渡星河把矿灵从腰间解下来,交到表情诡异面色复杂的沧衡子手中:“我的器灵。”矿灵:“对。”矿灵:“不对,什么你的,我们很熟吗”沧衡子看它只有一个碗大小,本来已经在考虑得锻成一把多薄的剑了。然而,把碗拿在手里用法术检测后,他才发现自己想岔了,这竟是一条生了灵智的矿脉!这条绛河石矿脉含量,都能锻出供给全宗门使用的剑了!而渡星河居然说,她要用来炼一把剑一把剑,要怎么把这条矿脉用光未等沧衡子思索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渡星河犹豫了下,说:“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因为是额外的事儿,大师想要什么报酬我都会尽力满足,今日给不出来,他日我也会挣到。”沧衡子让她但说无妨。在她开口之前,多种猜测流经沧衡子心中。既然他已经答应给她锻造一把剑,那猜她再想要一个防身道具。是有些贪心,但既然是融羽的徒弟,他可以给予一个相对优惠的价格。“我的徒弟因为一些变故,少了一只眼睛和右手,无法通过服丹药长回来,那我想兴许能为她造一只灵活的义肢。”渡星河说罢,沧衡子的目光落到她身后站着的女修。的确是缺了一只右手。既然是从融羽那边带话过来的,肯定早就试过丹药断肢重生的手段,沧衡子一句原委没问,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小事一件,我顺手就炼了。”再没提报酬的事儿。他让三人坐下:“来说说你想要一把怎样的剑,还有量一下你的身高手长。”在炼器仪旁,是一张朴实无华的四脚木桌,种种散发着玄妙气息的材料堆成小山高,上方开着两个大洞,一个地火岩浆汨汨而下,一个则流着质地纯净的冰冷海水。一条长长的绳子从桌上飞起,缠绕到渡星河的身上。随着它的动作,沧衡子在纸上记录下对应的尺寸数字,务求做到完全合心合意,如臂使指。“对自己的剑有什么想法吗”渡星河坐下:“是有那么一点想法,但可能会很麻烦。”“你把我当成普通的器修了在我这没什么麻不麻烦的,越有挑战性的想法越有锻造的价值,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是成为一名优秀器修的先决条件,寻常法宝我还懒得锻呢,何况你是融羽的徒弟,不必跟我客气。”沧衡子淡漠的声音里暗藏高傲。看他这么说,渡星河便把自己万剑归一的狂想描述给他听。要锻一万把剑啊……沧衡子:“我觉得你还是跟我客气一下吧。”他有些无语,不过还是认真地考虑起可能性。矿灵本身能够改变物体大小,再刻些空间铭文……其实也不是不行……光想想就是无比繁重的工作量和对技巧的高要求,可作为一名有追求的器修,却不免兴奋了起来。要知道,不是每个器修都有机会用一整条的绛河石矿脉来打造一把剑的。恐怕九阳宗宗主都做不到这么奢侈!“但要达成你想要的效果,剑就需要一个强力的核心。”渡星河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块龙吟髓,放在桌上:“大师,你看它合适吗”龙吟髓的边缘晕开一层火烧云般的霞色,光华从核心漫出来,璀璨夺目。只一眼,便知晓它并非凡品。“可以。”沧衡子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分意外。这块龙吟髓的成色极好,恐怕能拍出数千上品灵石的高价,没想到这女修的底蕴如此之深,是他小看她了,能拿出一整条绛河石矿脉的人,又怎会没些底子呢。渡星河其实还有一个想法。“我练的剑法叫《霓裳剑经》,以灵巧着称,但有时我的打法又适合近身肉搏,能不能在战斗中切换轻剑和重剑形态呢”数量和大小都能变,形态也该能变才是。重剑和轻剑各有优缺点,